1, 範靜麵臨學業被終結……(2 / 2)

兩人都有這麼點意思,隻是沒把話說破,範庭有覺得養閨女也白養,還不如早些嫁人。於生根則想找兒媳不如找一個知根知底的,反正兩人都各懷心思,可誰又知道後麵是否如願呢?

範靜走進教室,裡麵已經坐滿人,她說最後一個到的,記憶中她是第一次遲到的,以往都是比彆人早到教室。同學們紛紛投來驚訝的表情,就連講台上的班主任也是十分詫異。鑒於平日表現,她並沒因此而受到批評。

三十來歲的女老師陸連萍是出了名的嚴厲,同學們在背後給她取個外號叫“滅絕師太”,一頭自然卷的長發就像是洗碗的鋼絲球,那黑色鏡框裡的眼神讓人不敢直視。就在同學們以為範靜要被狠狠訓一頓的時候,陸老師扶了一下眼睛輕咳一聲:“進來吧……”

“謝謝老師!”

範靜在同學注視的目光中忐忑走向自己的座位,講台上的陸老師繼續發話:“好了,占用大家早讀時間說一件事”她掃視台下,最後目光看向範靜,不過很快收了回來:“下周就是畢業考試,不想繼續升學的同學,你們就快要解放了,想要繼續讀書的同學呢就要參加中考,也就是說考完畢業考還得繼續上課……”

陸老師在講台上說了很多,可範靜耳朵裡都在回蕩“畢業”二字,這是父親給她定下的學海儘頭,腦子裡想起父親那句話:初中畢業已經很不錯了,女孩子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

範靜求學渴望就像在汪洋中一盞油燈,隨時都可能被風浪撲滅。從學校到家隻不過一公裡的路程,她足足走了近一個小時,站在洞開的家門裡麵傳來父親正在訓斥母親的聲音:再過個把月就讓她跟彆人出去,年齡一到趕緊嫁人……。

範庭有說了很多難聽的話,範靜沒有再聽下去,而是繞過巷子另一端,來到小河邊找一塊石頭坐下。小河兩岸是翠綠的柳樹,那枝椏垂到水麵,涼風吹拂柳條在河麵蕩起些許漣漪,範靜望著河愣愣出神,沒人能理解此刻她該有多無奈與痛苦,就連身少年站了許久她還未察覺。

那少年,一頭短寸發露出俊俏的麵容,清澈雙眸同樣凝望著範靜目光所向之處,黑色校服配上白色運動鞋,一看就不是出身家境貧寒之人,修長的手環報著籃球。

許久,他小心翼翼在範靜左側側身而作:“不開心了……”

“啊!”

少年突然開口把範靜從思緒中拉了回來:“海洋?你怎麼在這?嚇我一跳!”

於海洋放下手中籃球,從地上撿起一片石塊朝河裡丟去,他漫不經心說道:“我剛打完球路過這裡,”

其實他剛準備去打球,看到範靜往河邊方向走,才跟了過來,但這樣的謊言怎麼可能騙得了範靜呢,籃球場的防線很笨不在這邊,哪來的路過?就連於海洋自己說完都覺得很是尷尬。

他順手又抱起籃球,頂著下吧看著範靜,表情變得些許複雜:“其實我剛才聽到範叔說話了,你真的要不參加中考嗎?”

範靜掩飾內心的不甘,強擠微笑回答:“我有得選嗎?或許這就是命吧?我覺得早些出去打工也挺好。”說道這,她明顯有些哽咽,不過深吸一口氣候側頭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海洋,笑咧咧問道:“你和海藍一定會考上好學校的,我先恭喜你了,以後出息了彆忘我……”。

“哎……!”

於海洋還沒回過神來,範靜已經走出好幾米,他慌忙起身,但沒有追上去,隻剩朝著她大喊一句:“靜,不管以後怎麼樣,你還有我這個朋友”!

朋友,我還能有朋友嗎?父親的嚴厲已經在遠近出了名,誰還願意跟我交朋友?範靜越想越不是滋味,可此刻於海洋的那一聲呼喊,就像一道溫暖的陽光穿過陰霾,照進了她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