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蘭又回到了鹿場邊上的小屋來住。鹿野看見她回來的時候什麼也沒說,任她默默地向自己房間走去。隻是在這之後,盯著站在她身後的旗木朔茂良久。
旗木蘭忙了一上午把自己從前住的房間打掃乾淨,再加上本來位置就偏僻,自然就沒能聽見那邊房子裡嘈雜混亂的聲音,對於朔茂受傷的事情,也就更加不知道了。
如果說木葉有著最最清澈的藍天,那麼奈良家的鹿場一定是觀望這天空最好的地方。藍天白雲,還有青山綠水斜陽。
旗木蘭時常躺在屋外的草地上,看著自己家的小鹿們悠哉悠哉地吃草,眼睛是深黑色的,和她一樣。
有時候逃避真的是一種良藥,好像從這以後,把一切繁華的表麵拋到身後的世俗之中,前方則是樸實而明亮的時光。
隻不過,偶爾那嫩草芽柔軟的觸感輕拂在臉上,會讓她想起誰長滿老繭的手掌。每當這時侯,即使不是正午,也會讓她覺得陽光過於刺眼。她開始習慣於抬起手背覆住眼睛,在這樣的一小片黑暗中求得片刻安寧。
草叢裡有時會有細細簌簌的聲音,大概是小鹿在快樂地奔跑,她想。她總是閉著眼睛幻想頭頂的雲彩會是什麼形狀,是淺淺的一抹還是積厚的很快就要下雨的預兆。
也有時候風停了,周圍什麼聲音都沒有,她會用手指輕輕地在空中畫著字樣,然後睜開眼睛嘗試尋找指尖劃過的風的痕跡。
滿足一些,忘一些,仿佛與世隔絕。
就像,她終於不再在夢見那銀發蒙麵的暗部男子時,絞儘腦汁思索那到底是誰的模樣。她終於知道這是一條本就走錯的道路,從一開始,就是沒有儘頭,也沒有退路的。
可是那些溫暖呢,那些穿堂風吹起窗簾飄蕩的夜晚,意識模糊中好似就縈繞在身邊的溫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