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硯兩人到包廂的時候,其他人已經入了座。
安稚禾這次從滬陽回來,動靜鬨得不小安老爺子因為這事兒沒少發脾氣,要不然也不至於傳到淮南市來。
但最後還是應下了,而且和安稚禾一起搬回了老宅。這兩天安宅的門檻石差點兒沒被踏爛
安稚禾借著去衡中參觀學校的由頭才躲過了和一家時尚品牌創始人的表妹的飯局。
“禾兒,快來我這兒!”
朝安稚禾打招呼的女生一頭短發,杏眼圓圓,笑盈盈地平白讓人看出幾分歡喜。
安稚禾落座在夏聲手拍的木椅,陳硯拉開她身側的椅子。
“你這回認真的,學都轉了?”
陳硯夾菜的手一頓,餘光看到安稚禾抿了口茶,平靜地開口
“嗯”
他往她碗裡夾了塊兒西蘭花,隨後看了圈桌上的菜
“你們點的菜上完了嗎?”
沈括然坐在陳硯對麵,聞言將注意從手機分了出來“上完了,你還有想吃的?”
陳硯也沒否定,招呼進服務員,在菜單勾了幾下。
“你們點兒怎麼這麼背?禾兒頭回去衡中就碰上江若水。”
這桌人基本都不在衡中,沈括然自然也不。但他消息靈通,也有人樂意巴結他,中午食堂的事便傳到他這兒了。
夏聲聽了江若水的名字,直接翻了白眼
他們這群人從小玩到大,安稚禾,對江若水的感官似乎很淡,不避諱提起她。
江若水七歲進的江家,開始跟著江宏生接觸上層圈的人。笑起來軟軟的,很討人喜歡。說起來應該會和同齡人打成一片,卻偏偏遇到的是安稚禾身邊的這群人。
安家是老牌豪門,底蘊深厚。結交的家族自然也不簡單。七八歲的小孩子說小不小,家裡的父母總歸要教育些私房話。眼界不似尋常小孩。江若水的心思耍的幼稚。偶爾來幾次能當個笑話看,但看多了也就厭了
兩年前,陳硯從聖德亞轉到衡中,江若水鬨的那一出,他們之間那層薄的可憐的臉皮,就算是撕破了。
“她沒怎麼你吧?”夏聲拉著安稚禾看了看“早知道讓你來聖德亞來找我們了,天天看到她,我都替你膈應的慌”
安稚禾笑了笑,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側的人嗤了一聲清朗的聲音中添了點得意
“晚了。”
夏聲白了陳硯一眼,沒在說話。
又吃了一會兒,服務員端來一盤菜。
一桌人圍著安稚禾問她在滬陽那邊發生的事兒,熱鬨的緊,就沒人注意陳硯抬手盛了碗東西。
他用公筷將粥裡的蔥挑了挑,看向安稚禾。
燈光打在她身上,整個人好像鍍了層金,興許是太高興,連眉眼間都露出真切的笑容。
陳硯勾了勾唇,再抬眼,便與對麵的沈括然對上視線。
沈括然挑眉笑得揶揄。
他若無其事地錯開眼,將白瓷碗推向安稚禾。
安稚禾側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