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杯下肚,不負錘了錘胸口,這才緩了過來,期間吉貴走到他身旁先是道一聲:“師尊,冒犯了。”
然後輕拍幾下他的背為他順氣,後問道:“師尊,好些了麼?”
“咳咳,沒事,是我失儀了。”繼而抓住吉貴身前的手,有些慌亂地問道:“貴兒,你剛才那話是幾個意思!”以吉貴當時的狀況,怎會知道是誰救的他?
吉貴身前的手被抓的很緊,便收回拍背的那隻手,霍然變出了一個半臉的黃金麵,正是千顏!
不負先是詫異,接著又擰了擰眉,最後嘴角一抽,終於想起來當初是自己取下來放於他身側的。
然後就……忘了……後來又發生諸多事宜,卻是記不得放在何處了,也不知道自己這丟三落四的毛病何時才能改改。
“這是無妄戰神之物,兩百年前我醒來時它就在了。”
不負沒有吭聲,吉貴也知此事師尊定是難以置信的,便繼續道:“我事後得知他與那群人確有一戰,隨著我修為的精進,我能感知到體內的禁製有種特殊的氣息,直到與巨威交手時,我才知道那股氣息源於神界。”
不負注意到自己還握著吉貴的手,便很快鬆開了,吉貴看不負無事了就回了座。
答案顯而易見了,救吉貴的人除了無妄戰神沒有彆人了,這一點不負無法反駁,以吉貴如今的修為能察覺到體內有禁製也不足為奇。
不負沉默了片刻,問道:“你方才說他法力儘失可能是因為你的緣故,又是何以見得?”
“師尊曾跟我說過,天神若是神元受損,法力亦會受限,單是我體內所下的禁製,就足以耗儘他的神元,況且他又是在救了我不久後才傳出法力儘失的消息。”
不負聞言內心喜憂參半,能感知到這種地步,吉貴如今的修為已遠遠超出自己的想象了,雖然一大半功勞都歸功於自己神丹相助,可再這麼下去,就瞞不住了!!!
若是他知道把他變成屍魘的竟是自己一直敬愛有加的師尊,他,會恨我吧……
“百年來,我一直在人界查詢他的下落,至今未有所得,方才宴席上,無妄戰神的師兄出現了,他或許知道一些無妄戰神失蹤的線索。”
“你見過祈元武神?”
“未曾,不過他的畫像並不難尋,且幾日前就已傳出他重回天界的消息,隻是他自稱不知無妄戰神的下落,此次前來隻是想勸說我與天界聯手一同對戰極樂教罷了。”
“你怎麼知道?”不負愕然道,神冥兩屆合作一事據師兄說隻有參與仙宮晚宴的上三元眾神知曉。
吉貴竟然與上三元的神官有來往,雖然自己與天上那群神官沒打過多少交道,但也知道他們向來對冥界是嗤之以鼻的。
“神界有人告訴我的。”吉貴說的一臉淡然。
“……天界有你的線人?”不負明知故問道。
“嗯。”
“你竟然能使喚神官為你辦事?我倒挺好奇是哪路大神?”
“他們中有些人並不是為我做事,不過各取所需罷了。”
“‘他們’?都有誰?”
“不少,阿大那裡有名冊,師尊若是想看,我便讓他拿過來給你過目。”
“你在神界安插那麼多人,是想做什麼?”不負看著吉貴,表情很是嚴肅。
“沒什麼。”
“沒什麼你心虛什麼?”不負追問道。
“……”吉貴垂眸不言語。
“你想攻打神界?”不負不確定問道。
“師尊怎會覺得我會做出那種事?”
吉貴話一出,倒是把不負驚著了,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吉貴一直都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言語間雖說恭敬卻也無甚感情。
不過方才的話竟讓不負隱隱察覺到一絲怒氣,他生氣了?他一定是生氣了!
若是換了旁人或許察覺不出,但不負整個心都在吉貴身上,他一下就發現了這細微的變化,不負反複思量,也沒想明白究竟是什麼影響了吉貴。
那人明明說即便貴兒恢複神誌,也不會有常人那樣有喜怒哀樂懼等情緒,比四大皆空的出家人還像出家人,不過無論是什麼影響了吉貴,這應當是件好事吧?不負吃不準,隻待取了往生花後再去問問那人吧。
良久,不負才想起吉貴所問,“呃,那個,我覺得你不會,但是我想不出有其它原因了。”
若是以前的貴兒定然不會,隻是兩百年過去了,還真有點摸不準吉貴的性子。
“師尊的心願的便是三界太平,我又怎會做出師尊不願意看到的事。”
聞言不負沉默了半晌,複問道:“你莫非是為了我當初的一句話才一統冥界的麼?”雖然是句問句,可是不負心裡已然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