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我隻是……”吉貴微微把頭低了下去。

看吉貴這反應，不負突然心疼的厲害，當初把他放在冥界也是為了隱藏他的身份，可他卻因為的自己一句話又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

“何至於斯啊？貴兒，你可知，我曾不止一次後悔收你為徒。”是自己當初過於狂妄了，以為有能力可以護好他。

不負內心十分鄙夷自己，他大概是世間最不稱職的師尊了！

“為何？是我做錯什麼了嗎？”吉貴在極力地克製自己，人都有懼怕的事物，而吉貴最怕便是不負不要他。

“是我錯了，若不是我當初執意收你為徒，你本不該如此。”

“師尊，若是你當初不收我為徒，我可能早死了。”

“……”這麼一想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不負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打小就聰明一人，怎麼碰到跟他有關的事就總想不開呢。

收都收了，後悔有個屁用！再說，人現在好好地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站著，那便夠了！

“是我執迷了！”不負自己都不知道，此時自己看著吉貴的眼神已經不是單純師尊看徒弟的眼神，不僅有憐惜，還有那忘記掩飾的深情！

“師尊。”吉貴訥訥喊道。

不負立馬回神，方才流露的深情頃刻間消失不見，仿佛不曾存在，隻是錯覺。

吉貴抿了抿唇，語氣帶著微不可查的失落，道：“師尊方才不是問我為何要在天界安排眼線麼？

是為了尋人，一個斷了消息的人，若有一天他出現在神界，我便能隨時得知他的消息了。”

“無妄戰神？”是了，吉貴找了我這麼多年，在天界探查我的消息也不稀奇。

吉貴隻是靜靜地看著不負，並未反駁，不負便當他默認了，問道：“他如今已經法力儘失，即便找到了又能怎樣？”

“我想知道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還有我是什麼？”吉貴說完這句話不負明顯注意到吉貴眼神黯了幾分，他這是失落了麼？

也對，他當年也不過十八就突遭橫禍，醒後就發現自己在暗無天日的冥界，又如死屍般活著，想必是有很多疑問吧？

貴兒，對不起，我一定會告知你真相，但絕不是不是現在！

“也罷，我本不想告知你這些，既然你想知道，那便告訴你，你如今非人非鬼，而是屍魘，九魔一魘，顧名思義，九個魔物裡方能出現一隻魘物。

魔物本就不常見，魘物更是難得，如你之前所說，魘物確實是不死不滅，但產生條件極為苛刻，從古至今，除你之外也隻有夢魘尚存於世。

與你不同，他的產生源於人極度的恐懼、怨恨、悲痛和絕望。

夢魘沒有實體，隻能殺人於夢境當中，由於他殺孽過重，早已被三界鎮壓，世人如今常說的夢魘不過是他過往殘存的一些靈識碎片，不足為懼。

你的這種情況我曾在古籍中看過，屍魘之術實際上是一種詛咒，被施咒著會像死人一般生生世世地活著。

前提是施咒者必須擁有完成咒術的頂級修為和法力，不然就會在施咒中法力枯竭而亡，因此古籍上雖有記載，卻無人敢輕易嘗試，漸漸的此法也就失傳了。

不過，既然是咒，那便都有可解之法，貴兒放心，我一定會為你找到解咒的法子的。”

不負前麵說的確有其事，後麵就開始半真半假地胡編亂造了，屍魘之術的又豈是如他說的這麼簡單……

“師尊，我不明白，無妄戰神已經強大與天帝比肩的地步了，又因何隻為詛咒我而不惜散儘修為、淪為凡人？

我倒是覺得，他當時此舉，或許是在救我，隻是我與他並無交集，他又何須付出如此大的代價做這些？”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貴兒不用擔心，一切總會水落石出的。”

“嗯，師尊。”

兩廂無言。

“師尊可要隨我見一見天界來使？”

“對於仙冥兩屆聯手一事，你怎麼看。 ”

“師尊覺得如何？”

“我覺得，若是與天界聯手，倒是可以為你省去不少麻煩。”

“那便聽師尊的。”

“好。”不負說完露出一抹微笑，對於吉貴無條件的信任讓他頗為受用。

吉貴見狀勾了勾唇角，轉瞬即逝，若不是仔細觀察，真心看不太出來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