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放開他的手,他不喜彆人碰他。”黑問道又重複一遍。
你是瞎了麼,明明是他握著我的手!不負懶得和他爭辯,夜明珠往懷裡一揣、隔著衣物散出了淡淡的熒光。
就在不負另一隻手快要摸到吉貴臉的時候,吉貴突然恢複正常了,握住了不負那隻不安分手的手腕。
“師尊,我沒事。”吉貴邊說邊不舍地把不負的兩隻手鬆開。
“當真沒事?可有什麼異…額不舒服的地方?”不負有些憂心,就怕是吉貴身上的咒術出了什麼問題。
“沒有,隻是方才想起了一些事情。”吉貴能有什麼壞心思呢,不過是一時情不自禁,不想鬆開自家師尊的手罷了。
“你要去二重境麼?”
“嗯,開一下結界吧。”
“以你如今修為,進二重境不是易如反掌麼,悠悠三界,又有哪裡是你到不了的地方,又何須讓我來開。”
“一重境乃你二人合力所設的結界,我若強開,你們都會受到反噬。”
“你擔心他還是擔心我?”
“師尊曾教導我,為己事,莫累他人,何況你們對我冥界之人多有照拂,我又怎能傷及你們。”
黑問道不甘道:“可是我當初對你做了那種事,你便一點都不恨我。”最傷人心的永遠不是彆人對他的恨,而是不痛不癢、無關輕重的冷漠。
“你對他做了什麼?”不負沉聲問道。
“能做什麼,自然是翻雲覆雨、顛鸞倒鳳之事。”黑問道溫文爾雅地笑著。
不負呼吸一滯、麵若寒霜,問吉貴道:“他便是你心上之人? ”
“不是。”
既然不是,那便隻有死了。
三枚釘子瞬間直射黑問道,在途中每一枚又分化成了三枚,不負也飛身向黑問道攻去。
二人距離本就不遠,眨眼間不負和黑問道就打在了一起。
黑問道麵對九枚釘子和不負,即便這裡是他的主場,他還是處處受限、艱難應對,但不負一時半會也殺不了他。
不負沒有神丹,無法儲存法力,吉貴先前給不負渡的法力本就隨著時間流失了不少,方才又耗費大量法力連催動了九枚釘子,眼下法力撐不了多久。
吉貴好奇不負的武器,並沒有第一時間出手,兩百年未見師尊,師尊性情不似從前那般驕傲張狂、低調了些許,就連這招式手法也跟著淩厲隱晦了不少。
此時不負雖仍壓製著黑問道,但吉貴還是擔心不負,便出手了。
隻見他攔下了不負的攻擊,攬著不負腰回旋轉到了地上,“師尊先把武器收回來吧!”
“為何救他?”不負盯著吉貴,怒道。
“師尊息怒,方才是他胡言亂語,我們並未行苟且之事。”吉貴認真道。
不負愣住,問道:“那他說對你做了那種事,是哪種事?”
“他並未得逞。”
“並未得逞?你可記得為師曾與你講過故意殺人和故意殺人卻未把人殺死有何區彆?”
“二者雖量刑不同,但卻是同罪。”
“既如此,你還要攔我?”
“可師尊還說過,是人都會犯錯,若因一個過錯,便斷了他的一生,太過殘忍,焉知他放下屠刀,不會成佛?”
“你倒是心善!”不負被吉貴乾淨的眼睛盯地不自在。
“並非我心善,隻是同為男子,他肯丟棄尊嚴獻身於我已是不易,我又何必趕儘殺絕。”
不負驚呆了,他仔細看了看黑問道,怎麼也看不出像是會屈居人下的,這事吃虧的是人家吧。
不負把釘子召了回來,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
“為何要救我?”黑問道淒然地看著吉貴。
“你又為何要尋死,你若死了,他又該如何?”
“我死了這身體他便可一人獨占,他怕是求之不得呢!”
“你若死了,他也不會苟活。”吉貴淡漠道。
“哈哈哈,怎麼可能,他巴不得我早死呢!況且他也喜歡你,我死了倒稱了他的意!”
“你為何不親自問問他,他喜歡的究竟是你還是我?”
吉貴的這一番話聽得不負險些驚掉了下巴,這狗血程度都趕上人間的話本子了,饒是再給他雙眼睛,他也看不出那個張口閉口叫貴兒‘寶’的白問道其實喜歡的是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