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那張黑色名片,指尖殘留著餘香。邢月想起了第一次見桑梓的場景。那人一雙紅色尖角高跟鞋,一條黑色短裙,露出的那截白皙修長的腿甚是好看,今天她穿的黑色長褲,但也能看出那雙腿筆直周正。她身上總是有股淡淡的香味,不知道是什麼味道,卻是同陷入美好的夢境與幻覺一般,令人陶醉。
邢月為此是如此的癡迷。
他要為桑梓作畫。這樣想著。
筆尖觸碰紙張,彩色的顏料躍居白紙之上,以色彩為水袖翩翩起舞。邢月一邊幻想著她的容顏,一邊作畫。一段時間過後,紙上赫然是她,她的一顰一笑,邢月都觀察清楚了,他再循著記憶點,不斷進行完善、修改。這樣,一幅她的畫像完成了。
每次都是這樣。
邢月的畫像完成後,再次見到桑梓,就會覺得先前的畫,畫的一點都不像桑梓,沒有她的氣質和神采,更沒有她如繆斯女神一般的美貌,也沒有她身上好聞的氣味,反正怎麼都不對。但他控製不住一次又一次地為她作畫。她畢生都在追求藝術。
奇怪,他的記憶一向很好的。碰到見過但隻見過幾次的、他想畫下來的東西,他都能記清楚每一個細節。而這副畫,他已經畫了一個月了,怎麼也畫不完,總是畫得不滿意。最奇怪的是,心臟在以一種不正常的速度跳動,每一次想到那個女孩都會這樣,見到她時,呼吸都要停滯了。
這一次,他又撕掉了之前的畫像,提筆再次作畫。同往常一樣,邢月怎麼修改都對自己的畫不滿意。在第n次描繪她的五官時,他竟有些下不去手。突然,腦袋裡冒出一個想法,如果再見到她就好了……再見一麵的話,他一定能完成自己的畫。
貌似他上次也是這樣想的。
他隻是想完成自己的畫作。他這樣告訴自己。
一產生這個想法,他的心臟就忍不住快速跳動,他用手撫著胸口,紅暈爬上臉頰,延伸至耳尖。心底的煩躁瞬間一掃而空。反正他的畫一定會完成的。
不不不,或許,這次他需要一個模特。指尖反複研磨畫中人的臉頰,淺粉色顏料沾染上了食指,那是她臉頰紅暈的顏色。他像個癮君子一般用著極度迷戀的神情盯著那人,指尖更用力了一些,仿佛這樣能夠沾染上她的氣息。
現在,他無比確信,他需要一位模特,他需要他的繆斯女神來當他的模特。稍冷靜了一下,隻是看著她的身形,便已經不能思考了,滿腦子是她,裝不下彆的。每次見到她本人,身體都忍不住叫囂著靠近她,他變得不像自己了。
不過,他甘之如飴。
於是,邢月主動邀請了桑梓,地點不是在畫展,也不是在熱鬨喧囂的店裡,而是在一個郊區的獨棟小彆墅。
等桑梓到達約定地點時,已然是黑夜了。她看到了這樣一幅場景。
那雙淺藍色眸子逐漸變得清明起來。那雙眼睛像是把夜空中的星星鑲進去了一樣,清澈漂亮。他迎著微風 ,坐在樓台上,椅在火紅的楓葉書旁。他的銀色長卷發紮在後背,額前碎發微微飄動。
星星灑下零碎的銀白色光,鍍在他身上。他像是皎潔的月亮。而此時,天上的月亮確實不見了。獨留滿天的星星。
“你來了。”他淡淡出聲,聲音很輕,幾乎要聽不見了。今晚他的嗓音,比任何一次都要溫柔。像是在愛人耳邊輕生呢喃。
“桑小姐,你不是向我討畫嗎?如果願意做我的模特的話,我就答應你。”邢月扭過頭來看她。
“好啊。”桑梓回答的很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