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胎記，殺皇之人，真的會有這個命運嗎？

“公子，還要留著她嗎？”

穆陵沒有回答，神色有些恍惚，突然想起與黎綾見麵的那天。

她穿著一身破舊灰暗的衣服，不斷搓揉著自己的手指，頗為緊張，但是抬頭看著他，神情平和堅定，語氣不卑不亢。

“師傅，小女名為黎綾，今後就是你的徒弟了，但小女愚笨，還請師傅多多擔待。”

之前國師拜訪他的酒館，說出意味不明的話時，他非常的擔心，害怕就這麼被揭穿，計劃因此而失敗。他也想過，國師口中的孩子，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國師想讓她來乾嘛，到底是什麼意思。當他聽到國師是讓黎綾拜他為師時，他非常的驚訝，又覺得棘手。他討厭不受控製的感覺。

而他看到黎綾時，一切的擔心和算計在這一刻消失了。他一瞬間就信了國師的這句話，“她倒是像穆先生的胞妹一般。”

一樣的平和堅定，一樣的不卑不亢，無論是何種時候。

按照他的性格，黎綾已經使他的計劃滯後，是一個極大的變數，他該用她換取皇帝更高的信任。儘管她是生而應死的人，必定痛恨皇帝，或許會成為助力。但是，他承擔不起變數，變數就意味著失敗的可能性增加。

但他猶豫了。不知是因為黎綾像他的妹妹，還是因為，通過這幾年的相處，他也將她當成了親人。

“你說，真的會有既定的，無法更改的命運嗎？”穆陵喃喃道，不知是在問屬下，還是在問自己。

他想起了師傅對他說得話，“天機雖然可窺探，但並非是一成不變的，就像這氣象，上一秒天晴，下一秒下雨。命運這種事，哪有什麼定論的。天機是不可算儘的。”

他討厭不確定性。

而黎綾又從未表現出想殺皇帝的樣子，好像隻想平淡過一生。

心裡似乎已經做了決定。

“先看看情況。”

又是半年。皇帝雖然沒再去查黎綾，但卻因為心裡的不安，而加強了防備。穆陵不敢貿然再給皇帝下毒，害怕被皇帝發現。

他做出了決定。

“你找個途徑，提示一下皇帝，黎綾有蝴蝶胎記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