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兩人還是沒有打起來。
因為五條悟懷裡還抱著森海,隻要動作一大,森海就會嚶嚀一聲皺起眉,讓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動作一僵。
兩人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僵持在原地。
最後還是萊斯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剜在五條悟身上,輕嗤一聲踏過遍地的屍體離開,服輸了。
五條悟疲倦的神色在他走後顯露半分,他小臂往內卷,將森海抱的更穩一點,像是要把他陷進自己的肋骨裡。
隨後,他跟著萊斯利的背影,抱著愛人,背影顯得那麼決絕,身後的影子逐漸拉長,最後吞噬地上顯眼的血。
——
耳邊呼嘯的風拍打耳廓,將淩亂的發絲吹的到處撒野,微涼,又帶著濕氣。
森海抬起手,望著微微透明的指尖,隻見那指甲處泛著熒光,逐漸被夜景所吞沒。
心中升起一股恨。
他想要咆哮,張開嘴卻被灌了一口冷風。
“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麵?”
身上被蓋了一件外套,他回過頭,看見五條悟來不及收回的手。
“睡不著。”
他望向遠方,東京的夜晚總是那麼繁華,霓虹燈連在一起給天空披上了一層紗,森海看著渺小的車流,眼睛被燈光照的像顆琉璃珠。
他被五條悟和萊斯利救下後就一直待在房子裡療養,房子是五條悟的私有產業,咒術界無權乾涉。
他的身體虧損很厲害,重傷加上進食不及時,他現在每天都得吸兩人的血液,甚至不能出門,隻能關在這種令他無限惆悵的房間裡。
棕色的皮革襯著他的皮膚越發白皙,五條悟怎麼看怎麼感覺森海虛弱的不成樣子,他從兜裡掏出一個東西。
森海抬起眼一看,是一個剛出冰箱的大福。
“是我喜歡的口味。”
五條悟揉揉鼻尖,神色有些不自然。
“……悟變成熟了。”
森海就這樣盯著五條悟看,
視線劃過五條悟圓挺的額頭,高挑的鼻梁,又長又彎的睫毛,薄薄的唇,他一雙眼睛看的五條悟招架不住,像是一支箭直衝衝射進心裡。
“經曆了那種事,怎麼樣都有點改變的吧。”
五條悟揉著大福的包裝,微冷的觸感傳過指尖,激的他有些困倦的心清醒了片刻。
他再次看著森海,那個安然無恙的森海。
雖然有萬千話語想說,想吐露他當時無助害怕的心情,但到最後反而攪在一起,化作五個字:
“你沒事就好。”
森海拿起他手心的大福,放在一邊,他後背靠上陽台的欄杆,身子往後仰,讓風吹的頭發淩亂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