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需要告知你”(2 / 2)

那個時候的諸伏景光也是,好像飛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一樣。

就像七年前一樣。

“…未來。”

“隻是。”他打斷藍眼睛男人的言語,垂下頭。

“隻是現在卻忽然覺得你更像飛鳥。”

他手機上的那張照片中,沒有諸伏景光,隻有一片落日夕陽和飛鳥。

就像是在告訴他,那個曾經自由自在、內心被束縛的諸伏景光如今真的變成了自由自在的飛鳥,他總有一天會飛向遠方。

*

長穀川未來和諸伏景光的第一次見麵,是一次偶然。

長穀川未來作為目擊證人之一,而諸伏景光是當時案子的輔助。

據諸伏景光和長穀川未來說的,那可以算是警察生涯的第一次實習——畢竟當時的諸伏景光還沒有成為警校生。

具體是什麼案子,長穀川未來記不清楚了,雖然當時似乎幫了一些忙,但是也正巧那個時候趕上大學生期末,忙得暈頭轉向。

唯一記得的是,那件案子塵埃落定的那天,他站在人群裡,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手機鈴聲不停地響,催促著他,要轉身離去,卻看到人群另一端的諸伏景光。

似乎也是看到了他,目光一頓,在他要離開時又跑過來。

“那個,”眼睛很好看,即使沒有陽光照射,但是依舊讓人不由得注視的男生笑著,可是耳尖卻紅著,“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諸伏景光。”

他看著那雙眼睛,愣了一會兒,見其躲閃忽然笑了。

“長穀川,長穀川未來。”

*

那是他們見麵很多次,明明知道彼此名字,卻是最為正式的一次自我介紹。

那個時候的諸伏景光,很容易害羞。

也很少見,長穀川未來隻見過幾次那樣的諸伏景光,用現在的話來講,諸伏景光很有白切黑的感覺,隻不過,要形容諸伏景光這個人黑色白色都不行,灰色反倒是最恰當的。

很難形容為什麼這麼說,長穀川隻知道,從諸伏景光和他做出那個決定起,這一切就已經注定了。

他拿著那串鏈子,發呆,半天沒說話,直到諸伏景光虛晃的身影停在他麵前,才抬起頭。

“你想回家嗎?”

“……”飄在那裡的人沒有說話,好像如今倒是真的成為了長穀川未來的空想。

但他也沒有管諸伏景光的沉默,這句話或許是問諸伏景光的,但又可能是在問他自己,於是花了兩秒鐘思考,便起身便到臥室開始收拾東西。

衣服、洗漱用品、電腦、相機、畫本、筆……他一件件數著,見人跟過來,卻停在臥室門口,忍不住笑。

這點這個人還沒變,奇奇怪怪的執著。

“你現在可以回去了不是嗎,”他不太清楚諸伏景光沉默的意思,因為對於長穀川未來自己來說,這幾年與他有聯係的、比較親近的人其一中就有諸伏景光的家人——諸伏高明,畢竟準確來說,對方也算是自己的哥哥,“高明哥看我們回去,也會很開心。”

他與高明哥之間的聯係,可能比如今諸伏景光想的還要緊密一些。

畢竟在他們之中,高明哥才是那個最先知道諸伏景光死訊的人。

那是兩年前,一個下雨天。

“打擾了。”

被他與諸伏景光一向認為穩重的諸伏高明,站在他家門前,明明還是和從前那樣,可是長穀川未來偏偏覺得,這個人在難過。

那雙與諸伏景光同源的眼睛落在虛空中,穩重的大哥似乎歎了口氣,下定決心。

“未來,有件事我覺得需要告知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