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記得了,”諸伏景光看著因為他這一句話咬牙瞪他的人笑了笑,“所以要午睡一會嗎?”
“不睡。”
在火車上就睡夠了,長穀川未來看著飄在那裡諸伏景光,那雙藍色的眼睛倒影著他的身影,笑著,好像剛剛說出那話的不是這人一樣。
好吧,諸伏景光見他又扭過頭去,眨眨眼,微微一笑,飄到他麵前。
但順毛黑發的人看到他飄來,又低頭,隻得俯身。
“那要去外麵轉轉嗎?”
眼中的笑意更歡了。
他記得,曾經自己也這樣過,那個時候自己好像還沒進警校,同長穀川未來倒在家中的沙發上,看著電視裡奧特曼和怪獸打鬥,手裡的果盒你一口我一口,天南地北的說著什麼。
很幼稚,但是並不是說真的幼稚,而是快樂。
那個時候的長穀川未來和現在不一樣,可是卻一點也沒變。
即使他試圖隱藏。
諸伏景光想,又微微俯身,看樣子還有些委屈。
“去嗎?”
幼稚,長穀川未來躲開目光,心想,自己幼稚,諸伏景光更幼稚。
“去。”
諸伏景光的家臨山,這裡的居民少,大多數都在幾年前搬離到了城市裡,唯幾剩下的幾家都是不願意離去的老人,這個時間街上人很少,路的兩邊除去雜草便是不知是誰隨手灑下的波斯菊花種,三兩種顏色開著,風吹過時晃動。
長穀川未來抬手抓住一片樹葉,那樹葉還泛著綠色。
諸伏景光仗著彆人看不見他,一會兒飄到河上,一會兒飄到樹上。
慢悠悠走著的長穀川看他東跑西跑,一時間不知道這人是釋放了本性,還是變成鬼之後更幼稚。
在諸伏景光又一次從水底飄上來後,看著他一成不變的乾燥衣服,終於忍不住好奇,“好玩嗎?”
這並不是質疑,而是他真想知道作為鬼魂潛水是什麼感覺。
“還好?”諸伏景光含糊道。
其實他也隻是好奇,但似乎是因為還活著時候的習慣,剛潛下去的時候還在試圖屏住呼吸,但是過了兩秒突然想起來自己現在的情況。
“有種在看電影的感覺。”
並不好受,這也就意味著諸伏景光觸碰不到任何東西。
長穀川未來想著,張張嘴,還是沒問出口,他是真的很疑惑,在觸碰不到東西的情況下,諸伏景光為什麼能和火車汽車一起飄著,隻是現在的氣氛不太合適問這件事。
或許這就是魔法吧,他想著,目光看著前方一處,頓了頓。
然後輕車熟路地跑到目光所及的那個公園。
諸伏景光一時間也拿不準什麼意思,離得五六步遠了才默不作聲地飄到他身旁。
公園裡最吸引人的便是那個高高立在沙地中的企鵝滑梯,隻是似乎年頭太久,變了個顏色,那樓梯扶手也隻剩下一邊,企鵝滑梯的周身上還有著早已模糊不清的小廣告。
長穀川未來踢著沙坑,諸伏景光便飄到企鵝滑梯最頂端坐著,托著下巴看玩沙子玩得歡的人。
玩了一會兒似乎是察覺到他沒說話,手上還捧著一捧沙子的長穀川未來左右看看,一臉疑惑看得諸伏景光忍不住笑了笑,見人聽見他的聲音看過來,才慢慢飄下去。
“未來找我?”
“你怎麼飄到那上麵去了。”長穀川未來表情奇怪,這要是晚上絕對是標準的恐怖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