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惡 分明是那麼纖弱的一個女子(1 / 2)

人瘋起來那還有什麼理智?一地的血腥更加催生殺戮本性,更引得人精神失常!

盛懷安再也掙紮不動,王監卻還像發癲了一般,揪著他頭發逼得他不得不昂起頭,說話時唾沫星子都濺到了盛懷安的臉上,一遍又一遍的問:“你還不承認?你還不承認? !你說話!”

小翠看他的血從嘴巴裡流個不停,膽戰心驚地說:“員外說不要把地弄臟了。”王監說:“怕什麼!你等下洗洗不就行了。”

兩個人眼睛都已經紅透了,良久終於反應過來盛懷安已經死透了,相互對望時,就聽到有聲音傳過來,員外不知怎麼的,又過來管閒事。“你們兩個搞完了沒有,搞這麼長時間。”

小翠說:“糟了,員外說過不要出人命的。”王監強行鎮定道:“你彆怕,賤命一條,死了不會有人管。“小翠說:“但是....”王監說:“你膽子這麼小。這些來府裡賣糧的,外麵賣七錢一鬥,咱們這裡壓到四錢,要不是沒得辦法,誰會到咱這賣。”

說罷,他一腳將盛懷安屍體踢進糧窖口裡,揚聲應道:“員外!小的都處理好了!”王監打開門對張紳說道:“ 裡麵臟,恐怕臟了您的腳,我馬上叫小翠收拾一下哈! ”

門隻開了個小縫,他又嚴嚴實實地擋在門口,因此張員外看不清裡麵的景觀,點點頭就走了。

盛懷安的屍體橫在糧窖裡,當時小翠急著要擦地,不願意跟王監一起把屍體扔出去。王監也懶得去,就把盛懷安的屍體拖到糧窖裡,埋在了最底層,再也沒去管。

從觀海鏡裡看到盛懷安死前的遭遇,就連孫惜惜請來的老道也搖了搖頭,摸著長須歎道:“這般遭遇,足以化為厲鬼,其煞氣可屠儘滿府。”

孫惜惜說:“大師,你要多少銀錢我都可以給你,求你留住他。他怕黑,天一晚就要睡覺,天蒙蒙亮才起來,地底下那麼黑,他一個人一定很害怕。”

道士道:“你可知五穀辟邪?他如今埋在這裡,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他不得已隻能變成孤魂野鬼在此地遊蕩。我以為你要超度他,我才來的。”

孫惜惜說:“不,大師,我要害他的人都付出代價。他們這麼壞,不知道已經殺了多少人,大師,我看不下去。”

道士說:“孫姑娘,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張紳作惡多端,卻有享不儘的榮華富貴,這種事,您越是要較真就越是難受。您強行拖住這位公子,隻會誤了他輪回路,或許他並沒有那麼在意殺害他的人。”

孫惜惜堅定道:“大師,可我在意,我必須為他報仇。你要錢,我有很多很多,求您務必幫我!”

道士見勸不動她,而孫惜惜又實在給得太多,隻好道:“孫姑娘,你想清楚,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將您的生人陰氣過渡到這位公子身上,若繼續由他的屍體待在穀堆裡,恐怕會魂飛魄散,因此靠您的陰氣維係住他的魂魄,但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人身上有陰陽兩氣,相互製衡,如今我把你的陽氣渡給這位公子,對您的身體是有影響的。”

孫惜惜不在乎對自己有什麼影響,心中滔天的恨意猶如洪水一般吞沒了她:“大師,你儘管去做,什麼代價我也不怕。”

道士無奈,隻好施了法,耗了他很大的力氣,才勉強再將盛懷安的魂魄多吊七天。

他告誡道:“孫姑娘,我隻能幫你到這裡了,七日之後,務必要將盛公子的屍身好生安葬。”

盛懷安就在她眼前,孫惜惜顫抖著聲音,哪怕心中有再多依戀,她也不敢對盛懷安有多貪圖。自她十歲以後,便再也沒和盛懷安有過什麼接觸了。

如今人就在眼前,她想拉盛懷安那雙積滿淤血的手,可卻先掉了眼淚,她不敢碰他,羞於碰他,於是隻拉住了他的衣袖……

她說:“懷安哥哥,以後不要賣糧了。”

脫口而出這句話後,孫惜惜難堪地捂住自己嘴。

她怎能說出這樣的話?!

自己已經在張府過慣了好日子,都已經忘記,如果是盛懷安,他不去賣糧食,那又該如何以生活呢?

過了今夜就是第七日,倘若再不將盛懷安下葬,那麼他就要魂飛魄散了。

扶央輕聲道:“可是我看他,並不像是認識你的樣子。”

升瀅立馬拉拉他衣袖。

孫惜惜抬頭望天,像是要把淚水逼回眼眶之中,她道:“是啊,不認識我了。他被踹進地窖裡,傷了腦子,很多東西都記不得了。”

她的眼睛隻是動一動,剔透的眼淚便儘數奪眶而出了,怎麼都忍不住了。

扶央不理升瀅,繼續道:“那你本來打算怎麼辦?你再不把他下葬,他就連輪回都進不去了。”

孫惜惜道:“還不都是你們多管閒事,本來張紳第四晚就要死,你們來了,我不好下手。”

這時沉默許久的宋清淮突然開口,他的聲音裡竟有著一絲沙啞和疲倦,語氣也柔和了很多,不像一開始那麼咄咄逼人。他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