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年提步走至成雙身前：“你若是肯告訴我你是如何回來的，我倒是可以幫你去尋他一尋。”

埃格麵露遲疑，但下一刻，他的周遭便卷起了沙塵。

江月年看似早有準備，她設下一層透明的壁障隔絕了沙塵。

待沙塵消散，他們已然站在了一開始在進門之前看見的的那間破舊房間裡。

陸子瑤望向身前的桌子上那擠壓許久的灰塵眉頭微皺：“看來是出來了，但是楊願生……”

“出來了哦。”

隨著憑空而散的光塵，穆雲笙站定朝著陸子瑤輕擺了擺手：“陸總現在可以放心了。”

陸子瑤張了張口，卻並沒有說出什麼。

成雙望著穆雲笙身後，楊願生身旁的少女微挑了挑眉：“孫小可？”

孫小可聞聲微一怔楞，她望向成雙的眼神多少帶了些訝異。

許是因為成雙一身裝束的原因，她便把她當成了同類。

她努力回想了半天曾經在哪裡見過成雙，最終在死前那片刻的時光裡憑空找到了她的身影。

很奇怪，她印象裡不應該有這人的存在，但現在確實是有。

於是她帶著些許困惑的開口道：“老師……你怎麼在這？”

成雙聽罷沒有正麵回答，她輕聳了聳肩望了眼躲在江月年身後的白瑩瑩：“比起問我，你不如和這位……老朋友敘敘舊？”

第二次聽到老朋友這個詞，孫小可滿臉狐疑，她順著成雙所示的位置望過去。

見狀，成雙直接把江月年給拉了過去，原本躲在她身後的白瑩瑩猝不及防直接和孫小可對上了視線。

二人皆是一臉赧然，孫小可張了張口，最後也隻憋出一句：“你是……白瑩瑩？”

白瑩瑩目光不知看向何方，聲音含糊的應了一聲。

二人之間又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成雙胳膊肘頂了一下江月年：“說倆句解個圍？這不是你的強項嗎？”

江月年聞言微微側目望了她一眼：“有她在，用不到我出麵。”

“誰？”

“我知你們好奇的是什麼，但此時與彼時相隔甚遠，所遇之事，皆以成為繁華一夢多想無益，不妨……顧下眼前，說一說自己現下最想知道的事。”

突如其來的聲音幫成雙解了惑，穆雲笙走至孫小可身旁手輕搭上她的肩溫婉一笑。

孫小可好似從這份笑中得到了偌大的勇氣，她望向白瑩瑩，朝前一步，她伸手輕輕抓住孫小可：“我們……還是朋友嗎？”

靈魂的手明明並不溫暖，但白瑩瑩卻莫名覺得定下了心，她眨了眨眼，肯定道：“當然是。”

二人相視而笑，光塵環繞於二人身旁，呈現出的是一個炎熱的夏天。

梳著雙馬尾的孫小可坐在樹下看著書，一位身著白色禮服的女孩跨步走到了她麵前：“同學，你是一班的嗎？能不能帶個路？我剛來，不認識路。”

“好……”

蟬鳴聲伴隨著兩個女孩的腳步聲響徹了整個夏天。

而隨著蟬鳴的消失，兩個靈魂雙雙身隕，白恭將她們埋在一起，同時將手裡孫業送的琉璃盞也放了進去算作陪葬。

但戰事四起，時過境遷，有的東西也早已不在原地。

……

光塵散去，周遭已無那二人痕跡。

成雙見此輕鬆了口氣：“看來是完事了，累死我了。”

陸子瑤聞言冷笑一聲：“自作自受。”

成雙當即白了她一眼，卻也沒在多說什麼，她把目光移向正在看時間的楊願生：“楊律師，幾點了。”

楊願生將手腕放下：“淩晨三點，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確實不早了，我們也走吧。”

成雙走到陸子瑤身邊，伸手將其攬住。

陸子瑤看似不耐煩的錘了成雙一下，隨即便隨著她的力道朝外走去。

走至一半，成雙微轉頭望向還在原地的江月年和穆雲笙：“你們不走嗎？”

穆雲笙：“我來這裡考察一下，說不定能找到什麼靈感作畫。”

江月年：“我看看有沒有什麼適合寫進小說裡的。”

成雙：“……”

兩個藝術家的世界多少是有些無法理解，成雙便回了兩聲笑，隨即同陸子瑤楊願生一同走了出去。

人零零散散的走的差不多了，留下的兩個人的表情就顯得越發嚴肅了。

江月年：“不該活著的人回來了，此事可與你們有關？”

穆雲笙聳了聳肩：“若是靈族所為，怎會不提前告知閣下。”

“這倒也是。”江月年不假思索的應下，她語氣微頓，繼續道：“可若是這般，那可就麻煩了。”

穆雲笙輕點了點頭：“看來……風雨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