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楊願生沒來由得想到了第一次見到張靈的場景。
當時的她被張老板抱著,身後還跟著一對罵罵咧咧的夫婦。
她的臉早已哭花,不合身的衣服,露出來的皮膚有很多傷痕。
“你以為來這裡我們就不管你要撫養費了?我告訴你沒門。我把她撿回去好吃好喝的養了十年你說帶走就帶走?”
張老板眼底閃過不耐,冷冷道:“那也沒有直接要一百萬的道理。”
眼見幾人馬上馬的就要在自己這裡鬨起來了,楊願生輕敲了敲桌子:“如果不能好好談的話,我不介意幫忙報個警。”
大抵是法律深入人心,那對罵罵咧咧的夫婦雖然依舊一臉刻薄模樣卻也老老實實的坐到了沙發旁。
隻不過二人像極了老賴有些油鹽不進,合同遲遲擬不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楊願生和張靈接觸多了也就漸漸熟絡起來。
她發現即便是在這種家庭下生活,她卻也沒有多少自卑,相反很愛笑,滿眼都是對回到原生家庭的期待。
這大概就是天生的樂天派吧……
楊願生心中想著停在門前,伸手掏鑰匙打開了門,提步走了進去。
她把娃娃拿出來擺在桌麵上。
許是因為光線昏暗,玩偶的那對紅寶石眼睛在此時顯得格外亮,金燦燦的頭發卻是比之前顯的灰暗了不少。
楊願生微皺了皺眉,她拉開燈,又將玩偶端詳了一陣,最終確定自己沒看錯。
她抱過玩偶,手摩挲著那頭金發心裡盤算著要不要拿把剪刀把它頭發剪下來看看。
不料她還沒想完,那個玩偶確實先行發出了一陣陰惻惻的笑聲,楊願生眉頭一挑,忍住沒把它扔出去的衝動,微垂眸與之對視。
玩偶表麵表情沒變,但笑聲也沒有要停的跡象。
半晌,楊願生實在被這笑聲整的有些煩了,她順手拿起一旁的剪刀對著玩偶刺了過去。
就在剪刀要碰到時,耳畔的笑聲戛然而止。
楊願生微微皺眉,用剪刀輕戳了兩下玩偶,玩偶沒有動靜。
對此,楊願生把玩偶放到了桌子上,一手按住一手蒙紮下去,這次玩偶沒有再裝死,而是發出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聲音又尖又利,在安靜的房間內顯得格外刺耳,楊願生一時沒忍住直接施術把玩偶給凍住了。
周圍瞬時安靜下來,楊願生鬆開手坐到一旁,她把冰塊扶正坐著,把冰裡麵變成了空心,開口道:“你是個什麼東西。”
玩偶不搭話,有些不死心的一下又一下的用頭磕著冰壁,試圖從裡麵出來。
楊願生也不著急,她起身慢悠悠的去給自己磨了杯咖啡,回來就看到那玩偶應當已經認清了出不去的事實,不再折騰了。
她慢悠悠的坐過去,又問了一次:“你是個什麼東西。”
玩偶發出了一聲輕哼。
楊願生伸手就去拿剪刀。
“張悅。”
楊願生收回手,眼中滿是懷疑:“你是張悅?”
玩偶:“是也不是。”
見她話說一半留一半,楊願生皺了皺眉:“再不和盤托出,我就把你燒了。”
玩偶身子一顫,就開始滔滔不絕的囉嗦了起來。
從它被裁縫造出來,到有人給她施咒再到做事的目的,交代的十分詳細。
她聲音尖細,說得又快,楊願生在腦子裡過濾又對著她問了幾個問題才好不容易拚出了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