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菜炒雞蛋到乾燒魚 我的高考發揮十……(2 / 2)

“是。” 她簡單掃了兩眼,抬頭說,“另一個男生這周沒寫出來,等下周才能給我,剩下的你彆管了,我來弄就行。”

“好。” 我說。

“我叫梁文溪。” 她說。

學期末的時候,我第一次吻了梁文溪,是在學校附近的海邊。相處之後我才發現她的話非常之多,她似乎難以忍受在一起的每分鐘沉默,她用她的想法和對我的好奇提問把相處的每時每刻都填的滿滿當當。她愛聊文學,聊卡夫卡,聊陀思妥耶夫斯基,聊加繆,聊曹雪芹,這些大名字我壓根沒看過。她也愛聊八卦,聊經管學院的教學主任搞師生戀,聊男歌手和女演員之間的三角戀。她還愛聊劇,聊日劇,聊韓劇,也看美劇英劇。我雖然不是什麼話題都插得上嘴,但我都會認真的聽她說話。她在我的眼神中得到了某種鼓勵,總是越說越多,停不下來。

她偶爾也會問我的事兒,我就跟她說了說我和姚夜久的事情。

“沒關係的,我相信你,畢竟你們是好朋友,我也不是那種小氣的女生。” 那時她看我的眼睛裡麵總是水水的,像是包含著這濱海城市裡所有的海浪。我們和姚夜久當然不是什麼情侶,也從來不是。但我也不確定好朋友是不是可以準確描述我們之間的關係。這城市的海風不夠細膩,吹在臉上覺得生冷且粗糙。她說得累了,靠在我的肩膀歇著。我看著她的齊劉海被風吹得晃動,摘下她的眼鏡,輕輕地吻了她。

“她長什麼樣?” 姚夜久得知我談戀愛了之後,躺在床上玩手機的她蹭的一下坐了起來,好奇心像核反應堆一樣,晃得我都要睜不開眼睛。

“你看照片嘛。” 我把手機拿給她,那時手機拍照功能正是蓬勃發展的時候,像素越來越高,還能套濾鏡。

“不錯,真不錯,這齊劉海可愛,笑起來還有酒窩呢,可以啊你。不過就是眉毛粗糙了點,你跟她說讓她找人修一下眉毛,會更好看的。” 姚夜久把手機還給我。

“那你跟她說我的事兒了嗎,要我以後回避嗎?我可不想哪天睡著覺被人拖出去當小三打。” 姚夜久開玩笑說。

“說了,沒事兒,該怎麼著還怎麼著。” 我說。

“她要是不放心,下次可以一起吃飯,不管她嘴上怎麼說,還是要人家心裡穩當才行。” 姚夜久認真地說。

“好,有機會的。”

梁文溪大三,但她已經下定決心考研了,那是一個我不太了解的領域,我還在大一的輕鬆生活中樂不思蜀。但好在我對電腦遊戲已經失去了興趣,室友們最愛的業餘活動就是晚飯後上線組隊打遊戲,邊打邊大呼小叫,興奮不已。我嫌煩,晚上常常出去,他們總是打趣我說:“今天晚上出去找哪個啊?高個兒的還是矮個兒的?” 我就懶洋洋地說不知道,看誰有空唄。周一到周五的晚上往往我都會在自習室陪梁文溪。她苦背英語和政治的時候,我在旁邊翹著二郎腿看小說。她在文學上挑剔得很,尤其是類型文學她全覺得不值得讀。

“類型文學就是把人的腳綁在一起跳舞,也有跳得好的,但那又是何必呢?” 她批評我看得書不夠有格調的時候眉毛會不經意地上揚,那神情和姬子璿簡直一模一樣,驕傲的女生眉毛都會動嗎?

於是我隻好順著她的意思,嘗試讀許多大部頭的小說。但閱讀畢竟是興趣使然的行為,讀著乏味的翻譯腔於我極度致眠,有時候索性在自習室趴著睡著了。醒來看看她,她卻也沒有生氣的樣子,脾氣好極了。她說我能在這枯燥的自習室陪著她,就已經很好了。

我覺得她誤解我了,她並不明白我枯燥的天性。對於我,自習室也好,籃球場也好,日租房也好,都是一樣的。要打破枯燥我並沒有方法,隻能等待命運的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