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周末還要來嗎?” 梁文溪問我,臉上微有慍色。
生日過後的第三周周末,梁文溪想讓我周日陪她去城南報名一個考研班,但周日我和姚夜久已經約好了。
“你有沒有好好跟她說清楚咱們的事兒?” 梁文溪繼續問我。
“我說了啊,剛在一起就跟她說了。” 我回答。
“現在和剛在一起時候畢竟不一樣了啊。” 她頓一頓,“都這麼長時間了,她也夠沒自覺的。”
我知道梁文溪在想什麼,也覺得她絕對有權利去那樣想,但這個問題我自己也沒有答案。我不可能跟姚夜久說,“你以後彆過來了,我女朋友會不高興”,這又不是拍電影。
在這問題上我一直采取著逃避的態度,從沒有認真思索過和姚夜久的這份感情是否 “健康”。哪怕是對這段關係一點點的懷疑,都是小學時大巴車上的那個小男孩對那個小女孩的一種背叛。但梁文溪在這件事情上開始變得非常認真,不斷地讓我表態。
“這周末你那小老婆又來是嗎?” 她的語言越發譏諷了。
“對,她確實要來。” 我無奈回答,“但你能不能彆這麼說話?”
“我說話怎麼了?我說話有問題嗎?”
她的出發點自然是對我的占有欲,可她這份占有欲有錯嗎?全天下唯有我,無論如何也沒有一絲指責她占有欲的立場,這點我心知肚明。
“朋友還能這麼相處我也是見識了,你跟我說實話,你們是不是睡過了。” 六月中旬的時候她的那根弦已經繃到了極點,在她的視角看來,我是在利用她的軟弱和忍讓,換自己的逍遙自在。
“我們沒睡過。” 我心中的煩悶也一直在悄然膨脹。
“每個月都要來兩次,一去一周末就找不見人,你嘴硬有意思嗎?” 話很尖銳,但語氣卻很冷淡。
“我們沒睡過。” 我說,“我們接吻都沒有過。” 我也已經到極點了。
她神色複雜地看著我。
“李生生,如果你是在騙我,你就是人渣。” 她接著說,“如果你沒有騙我,那你們兩個人都讓我感到惡心。我想吐。”
“變態。” 她嫌不過癮,又加了一句。她扭頭走了,她眼裡的海水乾涸了。
我和姚夜久坐車去了城市邊緣的三晴山,在車上姚夜久就感覺到我的情緒不太對。“怎麼了?” 她問我。
“分手了。” 我說。
“因為我嗎?” 姚夜久問我。
“和你沒關係。” 我說,我眼睛沒有看她,直勾勾地看著前排的座椅。
姚夜久臉色一沉,歎了口氣,“我其實有想過這個,但我也沒什麼辦法。我總不能對你說,你有了女朋友,以後我不和你玩啦,你和你女朋友玩吧。”
“你以前的男朋友們,你怎麼跟他們解釋說來我這兒的?” 我突然覺得好奇,問她。
“啊,我就說找朋友玩。他們問我男的女的我就說男的,而且我還要跟他睡呢。” 她乾脆地回答,“有幾個聽我說這麼爽快以為我開玩笑,就不管了。也有那種,要求我跟你斷絕關係的。”
“啊?那你怎麼做的?”
“我說滾。”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