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 哪裡來的小東西,偷酒喝(1 / 2)

牛首山又北四十裡,曰霍山,其木多榖。有獸焉,其狀如狸,而白尾,有鬣,名曰腓腓,養之可以已憂。——《山海經·卷五·中山經》

一:溫酒

丘南山上,天帝和帝後一同栽種的杏樹被雨師淋死了,滿樹杏花落了遍地,入目一片殘紅。

雨師被天帝重罰,在丘南山救治杏樹,什麼時候杏樹重新開花,他什麼時候能重回天界,反之。

永世困於丘南山,不可離半步。

前來宣旨的禦守看著跪在一片殘紅中的雨師歎了口氣,將手中聖旨拋向天空。

碧綠的玉旨隨之化為一道殘影,綠色的熒光自杏樹為中心升起一幕屏障,將整個丘南山籠罩在了其中。

自此,丘南山生靈勿近,死魂遠離,除了雨師,再無他人。

杏花開,結界落,雨師能否重獲自由,都看天意了。

雨師隻覺得屏障升起的那一刻,身上忽而像落下了一副沉重的枷鎖,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晃神間臂上傳來一股托力,轉頭就看到禦守伸手將自己扶了起來。

“你也不必過分憂心了,我這就去求花神姑姑,讓她幫著想想辦法,杏樹應該還是有救的。”

雨師順著他的力度站了起來,撣了撣月白輕衫上粘著的幾片花瓣:“謝謝你了。”

“哪來的話,我先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等你回來,我請你喝酒。”

“好。”

禦守騎上火蛟紅烈回了天界,雨師一人站在樹下看著滿地殘紅,眉頭緊鎖。

一晃,已是數百年。

因著結界的緣故,丘南山上生氣斷絕,灰白色的霧氣終年繚繞,就是白日,也透不出多少光線來。

雨師終日以自身靈力溫養著杏樹,墨色的長發早已染了霜白,用一根絲絛鬆散的係在身後,一身月白輕衫早已沒了往日的仙靈之氣。

遠遠看著竟好似整個人都與杏樹融成了一體,霧蒙蒙的飄然伶仃。

這日,禦守又因外務路過丘南山,托了一陣風給雨師送了兩壇酒。

雨師收到酒,一拍泥封飛身上了樹,半倚著杏樹枯棱的枝丫仰頭喝酒。

清冽的酒氣霎時間香飄百裡,縈縈繞繞長久不絕。

許是這酒真的夠淳,半壇下肚雨師便覺酒意上來了。迷迷糊糊的闔上了眼皮打起了盹,歪歪斜斜抱著酒壇睡得好不舒服。

哪知他睡得正香,竟聽到耳邊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再往後袖子也被扯住了,手掌也被踩了幾腳。

繞是雨師酒意再沉也被弄醒了,微微掀了一縫眸光往自己手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