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周圍的環境亦是陌生的。
“小姐,你醒了?”聲音從門口傳出。抬頭望去,那是一個長的頗為清秀的女孩,大概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
“嗯,這是哪?是你救了我嗎?”雖然已經過了一個晚上,但那血腥得令人作嘔的畫麵一直縈繞在我腦中,那個神仙一般的人,我明明記得是他救了我,難道是我在做夢?
“小姐說笑了,奴婢哪有那麼大能耐,是我家公子救姑娘回來的,公子叫奴婢好生照顧姑娘。”
原來我沒有做夢,不然我以為我是花癡呢!
“小姐要起來了嗎,讓奴婢為你更衣打扮吧!”都住彆人家裡了,怎麼還好意思麻煩人家,再說人是平等的嘛,沒有人生來就要服侍人的。於是我連忙道:“不用了,我在自己可以的,還有你也彆自稱奴婢了,我們是平等的,我並不覺得你低人一籌。”
那女孩眼眶充斥著淚光。“奴婢叫芷惜,這名也是公子給起的。芷惜總認為自己生來命就賤,從來沒有人對芷惜說過這樣的話。”
唉,這古代社會就會坑害祖國未來的花朵,根據《未成年人保護法》規定,凡未滿十六周歲者皆屬童工......
“小姐,讓芷惜為你梳妝打扮吧,不然公子會怪罪的。”
芷惜說到公子是既充滿了向往,又充滿了畏懼,不知這公子到底是怎樣的人?
芷惜都這樣說了,我也不好再推辭什麼了。
坐在梳妝台前,在鏡中出現了一張猙獰的臉,我摸著兩道深淺不一的傷疤,苦笑連連。我家老頭秉持越醜越好的原則,給我弄了張如此恐怖的人皮麵具,再加上他出神入化的易容術,結果我就被整成這樣了。他還欠扁地對我道:“嘖嘖,多偉大的作品!”結果狠挨了我兩記眼白。
不過想來也是,我這張臉生得太招搖了,如果不易容出去,不知要引起多少是非,要是再弄出一個驚世絕戀,哭得也不知道是誰。
我穿了一件簡單的素衣,芷惜給我綰了一個漂亮的流雲鬢,乍一看,像一個美得脫俗的仙子。但那白如凝脂的臉襯得兩道傷疤格外腥紅,任誰都不會認為我是一個美女,甚至連普通人都算不上,不過咱要的就是這效果。
接下來幾天幾乎都和芷惜待在一起,她把我的飲食起居照顧得很好。但古人一日兩食,第一頓朝食,第二頓餔食,這讓我很不習慣。在山裡時,我是想吃時就吃,因此芷惜為了我,特地準備了許多點心。在我的諄諄教導下,那小丫頭也變得沒大沒小起來,不過她的心裡素質也挺好的,麵對我這樣的臉孔也不害怕,還殷勤地對我道:“我認為小姐比那些徒有其表卻心如蛇蠍的人好太多了。”聽得我一陣感動,就差沒熱淚盈眶了。
但在這幾天裡去沒有見到那個傳說中的公子,想必他當時隻是順手救了我,所以事後並沒有放在心上,雖然有點失落,但這樣也好,我留下了的這幾天已經把這個世界的概況打聽得差不多了,也是該離開了,免得多生枝節,再者我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是夜,正當我在床上輾轉入眠時,傳來一陣憂怨婉轉的笛聲,那笛聲如泣如訴,如怨如恨,但再細一聽,又似乎飄渺得什麼也沒有,世界似乎在一點點脫落殆儘,最後隻剩下一具空殼。這該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吹出如此曲子?按捺不住好奇心,我起身踏著笛聲向前走去。
在走廊的儘頭,站立著一抹白色的身影。走近一看,他肌膚勝雪,雙目猶如一泓清水,無波無瀾,顧盼之間,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發絲在風中亂舞,他像一隻嫵媚的妖精,隨時都有可能吞噬你的靈魂,比之莫,他多了一份高貴慵懶之美。
但讓我更為震驚的卻不是這個......
我笑了,笑得很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