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芬德去吃旅店免費的早餐時，悄悄往他背包裡塞了幾枚銀幣，然後選擇不告而彆。

再見中二少年，就讓麥斯成為你心裡永遠的白月光精靈吧。至於我，為我好的話，還是彆記得了。

這之後，我、麥斯和克裡斯汀踏上了前往蓋亞高地的旅途。

隻是為什麼沒有我的馬？

“時間太緊租不到，貝蒂可以載兩個。”

貝蒂打了個響鼻，仿佛在附和——也可能是抗議。

貝蒂正是先前從麥斯的美術館之家騎到沼澤旁的那匹黑馬，它高大健壯，精神抖擻，毛色如緞麵般光滑——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它怎麼跑到普羅米城的？

我看了看貝蒂，又看了看麥斯，問：“我和你？”

麥斯反問：“難道你想在地上跑？”

………

我湊到麥斯耳邊，小聲問：“你不能變成萊姆龍嗎？”

麥斯一臉拒絕：“我們精靈不會變身。”

好吧，隨便你演，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當觀光旅遊跟團了。

比起千裡送人頭，我好想拉個進度條快進到最後的boss局。

我們一路向南，穿越了一大片平原，綠蔥蔥的麥子已經發芽，在徐徐微風下舒展搖曳，連成一片翠色的波浪。很美，很愜意，也很無聊。

“有沒有人聊天提提神啊？”我提議。

沒人理我。

不應該啊，麥斯起碼會給我點回應吧。我側身回頭看，才發現麥斯端端正正地坐著睡著了。我乾脆向後蹭蹭，讓他伏在我的背上。他剛一挨到我，腦袋就耷拉下來，貼在我的肩膀上。

我與克裡斯汀並行，小聲詢問，“克裡斯汀小姐，賢者之石也算個驚天動地大寶貝吧，你就這麼不設防地帶著我們兩個人一起，也不怕被我們搶了？”

克裡斯汀笑著聳聳肩，“你們就算拿到，也不會使用它。”

“我們可以找彆的煉金術士。”

“那些連點石成金都做不到的煉金術士，你又能指望他們做到什麼地步呢？”

克裡斯汀說這話的時候，聽起來並沒有一絲狂妄自大，仿佛在闡述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而且我相信麥斯，我也需要他的幫助。”克裡斯汀看向我，眼神真摯，讓我差點就要信了。

麥斯看起來的確很好騙的樣子。

“你需要他幫你做什麼？”我問。

“等到了你們就知道了。”

麥斯被我們的說話聲吵醒，但卻沒有從我背後爬起來，隻是懶洋洋地問：“你們在說什麼？”

“在說如果趴在我背後，把哈喇子流到我肩膀上的，是個大胸女精靈就好了。”

“你喜歡精靈？”他坐了起來。

“誰不喜歡純潔美麗的精靈呢，不過你精準地避開了兩個關鍵詞。”

“我不喜歡。”

他的語氣能讓人聽出來的確是很不喜歡。我突然自作多情地想到，他該不會還在為我昨天和阿爾帕伊吃飯的事情生氣吧。於是我問：“你介意我和阿爾帕伊走得近嗎？”

“介意，你應該對我忠誠。”

“我不僅忠誠還忠厚忠貞……好好乾活，爭取早日退休。”

“退休做什麼？”

“退休回家養老唄，麻煩到時候多給我點遣散費，讓我直接實現財富自由。”

“你們關係真好啊。”克裡斯汀突然笑著說，“我有一個妹妹，我和她曾經也像你們這麼親密。”

曾經？

我本以為自己能聽到一場姐妹情深卻走向殊途的倫理大戲，但克裡斯汀隻說了一句就陷入了沉默。她騎著馬走在前頭，目光遙望著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們就這樣繼續前行，時而策馬奔騰，時而緩步歇息。綿長寬闊的大道兩旁偶爾會出現圍著籬笆和荊棘的農場，牛羊在裡麵慢悠悠地走來走去。成群的鳥撲到田地裡，又呼的一聲齊齊飛走。

當傍晚來臨，夜幕即將降臨時，我們在一片草地上紮營休息。此時此刻，我終於知道麥斯叫我同行的真正目的，也明白他所謂的“忠誠”的真正涵義了——他是找我當男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