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雙重暴力 黎朱白毫不猶……(1 / 2)

陳嘉初三的時候,第一次鼓起勇氣向女孩表了白。

女孩麵色為難地打量他一番:“你就是那個買進來的?”

陳嘉愣住了:“什麼買進來的。”

女孩說:“所有人都說你根本沒有通過入學考試,是靠你爸媽花錢買進來的。”

陳嘉就讀的實驗中學不僅學費高昂,還有著極為嚴格的入學測驗,凡是經濟條件優渥的家庭都擠破了頭想把孩子塞進來。

陳嘉本想反擊點什麼,可直到女孩的背影消失為止,他都沒有說出半句話來。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就是同學口中最為厭惡的“關係戶”,他不敢向父母確認,他覺得她在說謊。

那一刻,捏著女孩還給他的情書,他心中湧現的衝動不是為女孩的拒絕而傷心,他想知道那個“所有人”到底是誰。

他問了能問的每個人:“誰在說我是買進來的?”被問到的人都尷尬地擺著手,胡亂地拋一個名字給他,隻想儘快擺脫他的糾纏。

最終他摸到了流言的源頭,那個作風混蛋但成績頂尖的那個學生。他染發打耳釘,用新長出來的黑發蓋住染過的黃毛糊弄過關,因此受了不少處分,但是奈何他成績好,老師沒有一個會對他多說一句廢話。

“聽說你爸給學校捐了一棟樓?”黃毛懶懶抬起眼皮,笑看著陳嘉,啪啪地拍了兩下身旁的課桌,“多虧了少爺你啊,我們才能待在這麼好的教室裡。”

陳嘉氣得一拳揮過去,卻被他擋住。他就這樣被緊抓著手腕,拚命掙紮著,在同學們的哄笑聲中成了一個小肚雞腸的小醜。

這件事在所有人眼裡不了了之,老師發現後也嚴令禁止不準再傳有關同學的謠言。

老師嚴厲地告訴他們:“流言如狼似虎,比鋒利的刀子更為傷人。”

可陳嘉看著身邊人隱藏在平常麵孔之下陰險而鄙夷的冷笑,卻無法回到以前安心度日的生活了。他的學習生活一直順遂異常,如今他在流言的提醒下明白過來,這些都是父母給他構築的假象。而他唯一能做的隻有安心享受著這一份假象,閉上嘴,他沒有立場對自己的特權說三道四。

可是不同的是,他的手上有了一把刀。

那是一個獨自回家的夜晚,陳嘉和同行的同學告彆後,沒有按照平常的路線,而是故意繞了遠路,走了人煙稀少的另一條路。

路上不過三兩人,路燈打下慘白的光。他尚且沒有意識到這條偏僻的小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走著走著,陳嘉突然聽到巷子裡傳來奇怪的動靜。

好奇心驅使著他走過去一探究竟。他發現那裡有兩個人正糾纏在一起,兩人的身影一會兒變成一個,一會兒又分裂成兩個。

是在鬥毆嗎。

陳嘉心裡一驚,正打算去叫人,卻眼尖發現其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皺了皺眉,黑發下的黃色頭發闖入他的視線。

竟然是黃毛。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又試探著靠近了一些,躲在牆根偷偷往裡看,看清兩人所為時,他緊緊地捂住了嘴。

兩人不是在打架也不是在鬥毆,交纏在一起的是他們的嘴唇,兩人的手不斷地在對方身上摸索著,摸進令人無法想象的地方。

然後,他目瞪口呆地發現摟著黃毛的,竟然也是一個男人。他的外貌看起來完全不像一個學生,更像是進入社會已久的成年人。

陳嘉緊緊地捂著嘴,他知道自己應該趕緊離開,但他的腳步卻挪不動半分,眼睛更是被這激烈的場麵牢牢吸引住了。

更恐怖的是,他感到自己的下麵開始有了反應,這使他渾身僵硬,耳根發燙,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他鬆開捂住嘴的手,想偷偷喘一口氣,可由於屏氣的時間過長,自己比想象中更加渴求氧氣。

鬆開手的那一刻,他一下子被一口空氣嗆住了,即便發出的聲音輕到足以令旁人忽略,卻仍使兩人猛得分開。

“誰在那?”那人厲聲問道。

陳嘉渾身一震,哪還管得上那麼多,拔腿就跑。

跑了不知道多遠,他才停下來,心驚肉跳的刺激感依然沒有消失。他後來才知道,這條巷子是圈內聞名的“接頭點”。

那個黃毛,他是一個同性戀。他心裡砰砰跳著。如果學校裡的人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就完了。

隻是,奇怪的是,他明明不喜歡男人,卻可恥地對這一場麵產生了反應。

第二天上學,陳嘉往黃毛那裡看了一眼,他依然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翹著二郎腿無所謂地坐在座位上,若無其事地和朋友笑鬨打趣的樣子,好像昨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明天你就笑不出來了。陳嘉心想。

回過神來,陳嘉看著身下被自己牢牢按住的黎朱白,他掙紮著扭動著,欲逃無門的樣子就像一個柔弱的女人。

酒精使他感到血脈僨張,他看著他的模樣,覺得既淫/蕩又下/賤。

“彆動。”他居高臨下地命令道。

黎朱白怎麼可能會安安分分地聽從他的指示。他嚴厲地瞪著他,即便效果甚微。

“我沒有想過你竟然是這樣的人,現在放手還來得及。”

陳嘉往他臉上揍了一拳,兩眼充血地吼道:“你給我閉上你的嘴,你這隻喜歡被男人乾的母狗。”

這一拳揍得不輕,黎朱白眼前一黑,鼻子和嘴角都滲出鮮血,呼吸困難起來。

他看到有陣陣星芒在他眼前亮起,伴隨著這片光芒,他似乎還聽到了叮叮當的聲音,像是腦海中遙遠的幻覺。

黎朱白緩了好一陣,幻覺才完全消失。他吐出嘴裡的血,聲音發抖,卻絲毫沒有退讓,他對著陳嘉怒目而視:“放開我。”

陳嘉沒有理會他,他伸出一隻手緊捂住黎朱白的口鼻,一手狠勁撕扯開了他的衣服,襯衫被猛地扯開,紐扣蹦到了遠處,轉了幾圈以後躺在地上不再動彈。

他不屑地念叨著:“什麼狗屁的繆斯,什麼聖女,都是瞎幾把胡扯出來的東西,就是你們搞出來的這些東西……”

他說著說著大叫一聲,原來是黎朱白在他手上用力咬了一口。陳嘉怒不可遏地正要揮拳再次砸下去,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

隻聽見“哐”的一聲悶響,陳嘉的脖子從後麵勒住,整個人都被掀翻在地。

黎朱白聽見一聲野獸一樣的嘶吼:“你竟然敢碰他!”

黎朱白起身一看。徐宇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他坐在陳嘉身上,掄起拳頭往他臉上狠揍下去。其中一拳正中他的鼻子,不知道有沒有砸碎他的鼻梁骨,血如泉湧般噴出來。場麵十分駭人。

陳嘉一開始還想反擊,但轉眼間便失去了還手之力。幾下之後他的臉上就布滿了不知從哪裡流出來的鮮血,狀況慘烈無比。

可即便如此,徐宇仍未停手,如同野狗一般撕咬著強弩之末的敵人。

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黎朱白腦子裡嗡嗡作響,臉上殘留著的疼痛仍未消除。徐宇渾身散發出來的暴戾之氣讓黎朱白在一瞬間產生了畏懼。但也隻是一瞬間而已。

下一秒,黎朱白咬著牙,衝上去抱住了徐宇,生拉硬拽著把他從陳嘉身上拖了下來。

可徐宇仍失去理智地對著陳嘉怒吼:“我要殺了你,你這個畜生!你以為你在動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