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釋和那個砍竹子的夏從心一樣,都是怪胎!
要說夏從心、風無釋和張庸這三個人,現在關係十分微妙。首先是他們三人入了山門後,就好像“突然長大懂事”了,並沒有本以為的彼此針鋒相對。張庸對此感到莫名其妙,夏從心卻心裡門清。
自從夏從心揍了風無釋,這仇恨值就拉得滿滿的,但夏從心和小老鼠形影不離之後,風無釋就再找不到機會報複夏從心了,風無釋一旦伸手,小寶就一爪子撓過去,它可不管夏從心開口說不說風無釋壞話,隻要夏從心衝風無釋露出不高興的神色或者露出痛苦的神色,小老鼠就敢上爪子!風無釋這個看似有“法力”的脆皮,一撓一個準,躲不過跑不開不說,還有夏從心忍著頭疼在一旁抽冷子來一腳,混合雙打之下,風無釋竟然無還手之力。而他釋放的黑煙,小老鼠一尾巴就能拍散,隻要不讓黑煙入體,風無釋根本奈何不了小老鼠。值得慶幸的是,風無釋並不能真讓夏從心疼死,她腦袋疼更像一種幻覺,隻要能忍疼,風無釋就奈何不了夏從心。
而夏從心也奈何不了風無釋。她試過找管事直接說被威脅的事,但是說話當口,喉嚨跟啞了一樣發不了聲;也試著把這件事寫下來,但炭條抖抖抖,用多大的力氣都落不到竹片上。她用竹片不是因為附庸風雅,而是她不願意用僅剩的兩顆靈珠換錢,窮的。而直接攻擊風無釋從而把他打服……隻有小老鼠的話,根本做不到。沒錯,風無釋是能感覺到疼痛,但小老鼠也不過和他鬥個旗鼓相當,他雖然脆皮,但他血厚!小老鼠十爪八爪下去,這死胖子哇哇的叫疼,卻還是一股子蠻力,如果他不是怕把動靜鬨大了引來長老注意,肯定是能傷到夏從心的。
作為你一個成年人,夏從心也想從知識層麵上解決風無釋這個問題,她已經在藏書閣去找關於各種妖魔鬼怪的記錄了,看有沒有記載解決方法……但是由於……她的字還沒認全……還隻認得兩三百個字,不認得的字又晦澀難懂,而且她也沒更高權限上二樓……所以她至今都沒能找到隻字片語能解決此事!不是她不努力,實在是現實不允許,沒有詞典的痛苦誰來誰知道?長老教一個字才能認識一個字,誰能懂?!
而這廂李虎接話道:“這才短短兩個月,進內門的也才剛引氣入體呢,我們這種,且還有的磨。”
聽到這話,已經在吃下宗門丹藥後,有了氣感的張庸,輕輕瞥了李虎一眼。
李虎沒在意,他勾頭朝風無釋一看,神秘兮兮的笑了一下,朝張庸小聲道:“他捅裡的水,隻裝了個底呢,水裝多了他根本就提不起來!他就是裝模作樣!”他看張庸挑眉,又道,“還有啊,他就是個傻的!師叔說讓我們兩天澆一趟水,結果,他以為什麼都是越多越好,今天啊,他已經澆了六次水啦!來來回回跑了幾十趟了。”
“真的?!不至於吧?”
“真的!看他之前入門的時候穿的衣服,就知道是個小少爺呢,田裡的事情,他啥也不懂,還不聽師叔的話。而且啊,他還跟那個夏從心關係不好,昨天我看他剛湊近夏從心,就被夏從心的老鼠抓了一臉呢!”
這邊他們說的熱鬨,再次去打水的風無釋,又各在兩個水桶裡多加了半指深的水,胳膊已經十分酸軟了,但是那種莫名的力量卻在身體裡彙聚,風無釋握了握自己的胖爪子,覺得自己化為人形、拜入山門,實在是一件再正確不過的事情。
他想起拜祖師當日,他插入的線香艱難的凝聚成“風無釋”三個字,飄飄蕩蕩的升上了天,這就是天道爹爹對他的認可啊!
現在他能感覺到身體的酸軟,以後的某一天,他是不是能產生人類的心跳了?雖然課堂上他說他想變成一隻鳥,但是變成人也不錯啊,饅頭好甜,肉很好吃,連人……聞起來也好香啊……
他把目光,幽幽投向一直咚咚捅竹子的夏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