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釋用了個淨身訣,“又是你說的那個什麼孫悟空?我不要當猴子,我要當老虎!”他“嗷嗚”學了一聲虎嘯。
“老虎算什麼?老虎皮隻能給大聖做個屁兜兜!”
“那你給我也煉製一個屁兜兜”
“我還給你煉個肚兜呢,想得美!”
……
兩人飛了一整天,快到傍晚才到西邊的礦場,路程基本是從密林到草原再到裸露的礦山,跨度十分之大。
兩人在草原邊緣收起了翅膀。這翅膀還屬於夏從心的獨家法寶,還不想大張旗鼓的給人看見,自從她三年前誇下海口,誰都能來和她交流之後,她的獨門秘技一旦被看到,就很難保留,主要是她也是個愛分享的人(不是),人家一問“這是怎麼做的”,她就劈裡啪啦不停歇的給人講解,希望聽點不同的看法。
還沒走近礦山,風無釋就動動耳朵,拉住了夏從心的小手,“有人,打架”,他動了動嘴,用口型告訴夏從心。他們還沒有神識,也無法傳音入密,危險的時候隻能這麼告知對方。
夏從心點點頭,拉著風無釋蹲下,借用半人高的草的遮掩,手裡拋出一把黑色小陣旗,熒光一閃,他們已經隱藏在了了起來。
“安寧!彆以為你進了內門,獻媚於金丹真人,就當真無人敢惹了,今日你若不交出瀟瀛晶金我就先劃了你這張漂亮臉蛋,再斬了你的頭顱,看你還怎麼妖得起來!”那邊的打鬥漸漸傳來,聽聲音,是往夏從心兩人這邊來了。
“是不是安管事?”風無釋動了動嘴唇。他說的安管事,就是他們引氣入體那天、莽獸奔襲時前來相救的綠衣女子,後來與他們前後腳進了內門,還來找夏從心定過法寶,也給她隱性的撐過腰,這次怕是也來崇源山場曆練了。
夏從心看著從那邊打鬥著挪過來的一群人,點了點頭。
“何秀,休得汙蔑李真人!我又何嘗獻媚於他?他對我有師徒之宜,豈容你汙蔑?你奪寶就奪寶,自己立身不正,還要給他人潑臟水,如此可笑!”安寧不愧是在外門做過管事的人,一邊披帛舞得風生水起,一邊還嘴皮子利索的將事情說清。她身邊還有個白衣修士,手裡祭出了一個陣盤,替安寧抵擋著另外一個人。
“喲~這還維護上了,你敢發道心誓,你對李真人並無愛慕之心?”
何秀是個長臉女修,年紀看起來已經不小,做表情時眼角已經有了皺紋,她是木係的修士,一條手臂粗的藤蔓被她舞得虎虎生風,與安寧的披帛攪在一處,鬥得方圓幾裡都是飛沙走石。
“你擠兌我安師妹幾句,就想逼我師妹發道心誓?你也不照照鏡子!”那祭著陣盤的男修嘴角已經溢出了鮮血,但口氣卻很硬。他的對手是一名劍修,連番的劈砍下,他的陣盤已經有裂紋了。
“王師兄!”安寧看到他這副情況,手裡的動作更急,卻脫不開身去救他。
“哈哈哈,我說怎麼還有個小白臉在旁邊助陣,'我安師妹',說的這麼親,看來……”
那邊幾人鬥得正激烈,這邊夏從心跟風無釋說,“那個劍修也時常跟沈傲峰他們混在一起,看來這些人都是一夥的,咱們得幫安管事他們一把”。不說安寧曾與他們有恩,哪怕是為了減少沈傲峰他們的助力,夏從心也要出手的。安寧是練氣七層的修士,對麵的兩個人和他們鬥得旗鼓相當,恐怕修為也在這上下,倒也並非事不可為。又交代風無釋,“畢竟修為比我們高,莫要露麵,莫要惹事!”
風無釋唇角一勾,露出個壞笑,“看我的!”他嘴巴輕輕一抿,發出奇怪的“嘶嘶”聲響,片刻後,方圓百裡的草叢都發出了“嘶嘶”的應和聲,不大一會的功夫,場中就響起了驚叫聲,“蛇!怎麼有這麼多蛇?!”何秀受驚,手上一個停滯,就被安寧逮到了機會,不顧周圍幾條毒蛇在飛快竄動,她揮動長帛直擊何秀麵門,一擊即中,何秀口噴鮮血摔在了兩丈開外,而後安寧又去增援王師兄,兩人頗有默契的困住了那劍修,劍修叫囂,“我師父是誰你知道嗎?你敢傷我?快放開我!”
“是你欲傷我們在先……”,王師兄憤然開口,要與那劍修講道理,安寧卻一把勒住了劍修的脖子,素手狠狠一拽長帛,隻聽“哢嚓”一聲,劍修脖子一歪,眼睛瞪大的倒了下去。
王師兄瞬間啞口,“這……安師妹,畢竟是同門……”
“他們是要來取我二人性命的,”安寧苦笑一聲,“王師兄,你心地純善,卻也當知,放虎歸山,遺患無窮。”
王師兄沉默片刻,“這樣……不好。”
安寧歎息一聲,“罷了,師兄是個好人,我卻不是,”她撿起地上寶劍,走向了那邊的何秀,何秀還癱軟在地,爬不起來,“不,彆殺我,我我什麼也不會做的,我隻是一時見財起意,我再也不會做了!我剛剛說的都是狠話,我再也不敢了。”
“安師妹!”王師兄用陣盤擋住了安寧的長劍,眼露懇切,“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已然死了一個同門,再大的仇怨,也該化解了!”
那邊的風無釋和夏從心也麵麵相覷,又同時看向場中。
卻見場中已經有了反轉,隻見瑟縮的何秀不知何時手中握了一個玉瓶,在安寧兩人有了爭執的時候,一把甩向了王師兄的後背,“師兄躲開!”安寧眼見於此,飛快一推王師兄,自己卻迎麵被玉瓶中的粉末撲了一身,這粉末竟然能穿透她的護身靈氣。“啊!”粉末入眼,安寧淒慘的叫了起來,手中卻自有章法,長劍準確的往何秀那邊擲去,將受重傷的何秀釘穿在了地上。
“安、安師妹!”王師兄突見反轉,有些傻眼,趕緊一把抱住安寧,著急忙慌的給她擦眼睛,卻發現這粉末見肉就腐蝕,安寧那一雙秋水般的眸子已經被腐蝕成了兩框血水,流了滿臉。
“個豬隊友!”夏從心暗罵一身,風無釋已經嘴角再動,兩條毒蛇撲到了何秀身上,準確的咬中了她的脖頸,不過片刻,她便嘴角發青,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