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錢二趕緊扶住夏從心。夏從心緩緩搖頭,挫敗的無以複加,“這怕是三階陣圖,至少金丹以上大能布置的,我連完整的陣文都刻畫不下來,我做不到,我太沒用了!”過高強度的推演過後,她心神有些不穩,“怎麼辦,風無釋個傻子,我沒法幫他了!”
鬥戰台上局勢卻比夏從心預料的好很多,因為一經開打,竟然有人比風無釋還要引人注意。
此人正是風無釋之外的另一個大概練氣六七層的修士,這名修士看著是比風無釋高一個頭,但是麵容也十分年少,看著大概也隻有十六七歲的模樣。
他一身天水碧的衣衫,頭上戴著一個十分精致古樸的白玉冠,看著十分淡漠矜貴,那一雙眼睛天然下垂,看著既有著幾分冷漠,又有幾分無辜,而再仔細去看他麵容,又覺得看不太真切,場中有眼力的人都能看出,此人是戴了遮掩真容的法寶的。
而他使用的法寶,並非刀劍,而是一根奇特的竹簡,竹簡油光潤亮懸浮在他手邊,隻要他一指指過的地方,竹簡便一化為百,將人透體而出,其角度之詭異,就好像真的能料敵先機一般,專門等在那處,等著敵方的下一個動作,剛好能克製。
這個功法與風無釋以快打快的快法不一樣,似乎比風無釋更加從容、更不費力,一絲多餘的舉動、一絲多餘的耗費都沒有。
自然的,幾個圍攻風無釋的修士對視一眼,都決定先聯合乾掉最強的,也是,鬥戰的時候,要麼捏軟柿子,要麼聯合乾最強的,風無釋和這個麵具人,占全了。
於是風無釋隻需要對戰兩人,而那麵具人要對戰六人,兩人卻幾乎是前後腳結束戰鬥。
風無釋捂著被劃傷的腹部,單膝跪地,一手撐著刀,勉力支撐著身體,在周圍人都倒下後,他和那麵具人四目相對。台下的夏從心等人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夏從心在心裡不斷呐喊,“說放棄啊風無釋,快放棄啊!這個人明顯還在隱藏實力,你不是對手的!快說放棄啊!”
台上的麵具人也開了口:“你的氣運……很奇怪,我很感興趣,如果你願意放棄傳承,我會饒你一命。”聲音一如他表現出來的氣質,十分清冷,雪山冷泉衝擊冰麵一般的,又冷又悅耳。哪怕周圍人的鮮血流淌了一地,哪怕他站在血泊之中,他的姿態依然十分閒適。
“不必,與強者對戰,我所願也。”風無釋緩緩撐著刀,站了起來,血滴順著他的衣擺滴落,他們早已沒有了療傷的丹藥,所以他也乾脆不去管傷口。他將視線挪到光幕外,強壓焦急看著自己的夏從心身上,“我要變強,需要功法。”師父用幾十年的積蓄,也隻能給他兌換一些能到築基的劍術功法,但是築基怎麼能保護想保護的人呢?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麼多強大的修士,他們可以毫不講道理的肆意傷害弱者。隻要有一絲機會,他都願意試一試,他再也不要看親人好友在自己身邊傷痛流淚了。
麵具人看他堅持,也不再廢話,竹簡一化為百,攜風帶雨的飛速向風無釋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