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錢二看到半途,就已經激動得站了起來,錢二對父母都沒有印象,他情緒稍微穩,錢大卻是拳頭攥緊到骨骼都要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了。
他神色激動,周身黃色靈力奔騰,周圍的浮塵都帶上了攻擊性,“我要去簡家看看,我得先找到我父親。”
夏從心將桌麵上的字再次灼乾,點了點頭,那我們需要先考慮兩個問題了,一個是你如果接觸簡家,血脈會不會直接暴露,比如他們有什麼測血脈的東西,你一靠近,就會有顯示,或者你和錢二長的和你父親很像,會被認出來;第二,就算你能以淩源派弟子的身份與他們結交,又要如何在他們祖宅尋找你父親?第三,若是你父親並不在主宅,你想激發血脈嗎?你準備如何激發血脈?”
錢二拉著哥哥坐下,錢大用力抹了一把臉,將手插入自己頭發裡,“我知道你,你絕對不會無的放矢的問我,你肯定心裡已經有盤算了。我腦袋亂糟糟的,你先幫幫我。”
夏從心理解他,於是點頭,“確實,我是有想法的,你先聽聽。想知道對方是否能憑空測你血脈濃度問題很好解決,我需要取你一滴精血,放入我給簡家煉製的測靈儀裡麵。精血是血脈傳承最濃鬱的地方,如果簡家人或者簡家主宅對此有反應,測靈儀的機關會戳破他們的手掌,取出鮮血混淆。如果他們沒有反應,至少我能將錢二帶入他們主宅。對了,之前我參加流螢秘境的陣道比試,我得到了第二名,簡家嫡係簡非榭是第三名,他找我訂購了一批測靈儀,還沒有交接,所以我有名正言順去找他的機會。”
“至於長相,我仔細看過簡非榭,我覺得你們簡家人,確實都長得有幾分像。”都是長得有點敦厚,細眼睛厚嘴唇,臉上的紋路都很像,“所以不管如何,你們最好服用易容丹,變化個模樣。”
“而不管你父親是否在簡家,我有個很簡單的小裝置,可以放入簡家一些地方,監聽他們的消息,隻是……這東西還需要人再去一趟回收,短期也不太可能聽到什麼很重要的消息,畢竟你父親也被抓走很久了。”
錢大這才將手放下腦袋,“什麼東西能監聽?留影石也不行吧,留影石有靈氣波動,很容易就被發現。”
“所以我做的是個錄音機,純機械原理,世間除了我,暫時無人能認出它來。它需要靈石驅動,為了混淆這個靈氣波動,我也會將錄音機也放進測靈儀裡麵,這樣,測靈儀能到達什麼人手裡,錄音機就能記錄什麼話,錄音機儲存數據的容量有限,我會以陣法遠程操控它們在夜晚開啟,畢竟夜晚才能聽到秘密。過一段時間我以檢修為名去查看這些測靈儀,取回其中的錄音碟,換上新的,我們就能聽清裡麵記錄了什麼東西了。不過我不保證這個方法真能聽到什麼秘密,這方法就是個海底撈針,也許他們好幾年都不會談論你父親的問題,那我們就什麼也聽不到了。”
“無妨,你費心了。”錢大從來沒有這麼感激夏從心過,一聽她說的過程,他就好像眼前的迷霧散開了一些,沒有初聽這些消息的迷茫了。有人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指了一條路,還給他修好了路,扶著他走,不愧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他的眼睛也紅了,“真的,你費心了。”他們太熟悉,好像已經說不出來感謝,但是他如何能不感謝他們呢?
“行了行了,彆掉貓尿啊!我們誰跟誰?”錢大錢二算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了,他們相處了好幾年了,彼此知根知底,同生死共患難過,還有共同的秘密,而且錢大更是在敵人誘惑他對付夏從心二人時,沒有一絲動搖,他的品行夏從心還是信賴的。
這家夥,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想走捷徑、走歪路的錢大了!
夏從心故作粗魯的錘了錢大一拳頭,“你要做的應該是幫我完善計劃,不是哭唧唧的啊!”結果把錢大錘得一個趔趄,栽到了桌子底下。
“哎呀,”夏從心和錢二趕緊去扶錢大,抱歉中含了一絲嘚瑟,“對不住,我忘記我晉階練氣十層了,手重了點。”
這一下,把錢大滿腹的感激全都破壞了,錢大咳咳咳的揉胸口,“你不是吧,你竟然連撒嬌都學不會,彆的女生都是用小拳頭輕輕錘,哪有像你這麼用力的?你以後嫁不出去的我告訴你!”
“喂喂喂,你自己身板弱就怪我?我這麼錘風無釋,他可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你是最近被人追著求嫁,飄了吧?還什麼撒嬌小拳頭,我看齊舞一拳頭能把你錘過混沌海!而且我這是在安慰你好吧,你還聽不聽了?”
“聽聽聽,您繼續您繼續!”
於是夏從心便繼續說:“還繼續說什麼啊?沒得說了,你們功法的事情我沒辦法,我估計就算是錄音能偶爾在對話中錄個一兩句,也錄不下來一整個心法吧。”
錢大沉默了一會,“若是我父親在簡家,憑我的力量,估計是救不回來他的,如此,我就隻剩下一條路走,就是代替父親去祭祀。”他沒有說若是發現父親已經不在人世了,他會怎麼做,因為他不敢往這個方向去想,他也才不過是個19歲的少年郎而已,最希望的,不過是帶著父親回去母親的墳前拜一拜,告訴母親,他找到父親了,他們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