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 匆匆流雲(2 / 2)

瑞雪兆豐年 風恣意 3731 字 11個月前

有一回她當眾反駁了,她說:“你們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大家同為陸將軍辦事。將軍交代的事,不可謂不做,我向來依旨辦事,怎麼就成我勾引將軍了?”

其中有人不服,懟道:“天天往將軍帳內辦事,倒是頭一回見。”

“我竟看不出哪裡稀奇。陸將軍那營帳,每天進進出出的,又何止我一人?怎麼就隻針對我一人?大家都一樣,依你們之言,不就是大家都在勾引將軍了。”

端兆年頓然稍重,見大家都啞口無言,又說:“我今日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大家同為羽林衛辦差,繞不開要打交道,我也不願同各位交壞。倘若來日衛裡誰升了職,也定是輪不到我的,我資曆尚淺,日後還需仰仗各位。我不過是生了副好皮囊,可陸將軍生性孟浪,身邊美人無數,又豈會真的看上我?”

今日她一番言論,言明了她無爭功的念想,也講清了她同陸汀白之間隻是逢場作戲。她將自己摘除乾淨,也是給各自圖個心安。

大家麵麵相覷,心中已有計較。

陸汀白在不遠處觀望著著,他也不惱,隻是手交叉倚著牆,神情痞痞的,勾著唇漫不經心地笑著,三分放蕩七分肆意。

“說的好聽,誰知道你會不會明麵一套,背地裡又是另一套?”

端兆年眼一轉,越過眾人走向說話者,“原來是清老大,我記著陸將軍接管羽林衛以前,清老大可是衛裡的二把手,你好像還是鐘離奕大人的侄子。”

鐘離奕從文,鐘離清從武,文武雙全,如此一來鐘離家在朝中算是兩邊都有人了,這便是鐘離奕將鐘離清塞進羽林衛的目的。原本羽林衛將軍一職應該落入鐘離清手裡的,以他的資曆,也該是輪到他了。沒成想空降了個陸汀白,搶了他的位置不說,連他的人都開始動搖了。

他氣不過,所以借機生事了。

鐘離清不高興了,大聲道:“你是什麼意思?有話講明白,講一半留一半,故作玄虛做甚!”

裝睡之人,永遠都叫不醒,而鐘離清恰好就是那個叫不醒的人。端兆年不想同他虛與委蛇,故而開門見山道:“沒什麼,於公於私,你確實應該看不慣我,這也在情理之中。想來我們是無法心平氣和地談話了,不如一局定勝負吧。”

鐘離清眼底的躁意依舊,周身殺氣四起,他冷笑道:“我應下了,可若你輸了,便自行去大將軍那呈罪,主動說出你勾引了陸將軍,破壞軍中秩序。”

端兆年平靜地聽完了他的話, “你怎麼就知道我一定會輸,”她眼神逐漸變得詭異起來,“在你這裡,我不會輸,隻會贏。你還是先想好輸了之後,怎麼安慰自己做好我的跟班吧。”

“真是大言不慚!”

半盞茶時間已過,端兆年毫無懸念地贏了,她剜了鐘離清一眼,“還是多練練吧,將軍不是誰都能當的。連我都打不過,談何取代陸汀白?”

其實鐘離清功夫不差,隻是端兆年還要更勝一籌。

見端兆年想的出了神,陸汀白出聲打斷了她,“又擱心裡編排我呢?”

端兆年回神,應道:“差不多。”

陸汀白說:”你這會這麼老實,又在打什麼主意?”

端兆年拿起自己的佩刀仔細地擦拭著,故作神秘道:“你說,秋獵,獵的是什麼?”

“自然是那林子裡的野畜。”

“不對,”端兆年遞了個不認同的眼神,搖頭說:“是人啊,今年注定會是不尋常的一年。你這樣盯著我也沒用,我什麼都不會說,待時機成熟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你這樣可不好,我們同處一個陣營,你還要對我四處提防,這就是你跟人合作的誠意?”

“我的誠意,該給之時,自然會給,不該給時,我一分也不透露。”

“你這習慣可不好,吃著碗裡的,卻看著鍋裡的,你也不怕撐死了。”

端兆年將劍入了鞘,起身往外走,“那就勞煩將軍多記著我點好,來日搭救我一把。”

語音落地,端兆年推門而出,餘下黑夜中的一個孤影。

陸汀白看著她的背影愣在原地,他覺得她是黑夜中的神秘者,看不清,很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