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與盾 波譎雲詭(1 / 2)

瑞雪兆豐年 風恣意 3723 字 11個月前

“一支長纓槍讓梁將軍耍的如此跌宕起伏,一擲乾坤破,不愧為長纓將軍。梁將軍如此神勇,有你如此名將,實我大唐之福。既然贏了,便是重重有賞,那朕便賜你……”

梁時沅單膝跪地,“皇上,臣想主動討個獎賞。”

李正眉心一擰,知她是要糧來了。這兩年來,他有意削減北邊的吃穿用度,以防止梁家過於壯大,將來威脅到朝廷。他這次特意沒下旨召回梁時沅,就是不想她借機生事,怎料她還是單槍匹馬來了。

李正沒說話,對站在身旁的周可為使了個眼色。自打上次吃了塹,周可為便長了智,見風使舵的本事也見長了,他領會了李正的意思,對著梁時沅尖聲道:“梁將軍,可是要皇上免了你擅離軍隊的責罰,若是如此,皇上已允,梁將軍無需跪著,起來便是。”

旁敲側擊的敲打,一是告訴梁時沅,她無詔回京,已是大罪。二是讓她功過相抵,不許牽扯定泉的事。三是警告梁時沅,他李正是君王,而她是臣,臣要永遠臣服於君王。

李正言外之意,梁時沅又豈會不懂,她有些遲疑,並未急著回話。

氣氛適時地沉悶了下來,人人避不敢言。

端兆年手執長劍背在身後,臉上浮出一絲不容察覺的憂色,旋即又隻剩漠然,緊接著便是挪步往陸汀白的方向走去,漠視周圍的一切,不知情的人都在替她捏著冷汗,隻道她好日子到頭了。

陸汀白見了,對上她會心一笑。

李正果然有了動靜,他出口叫停了端兆年,“你站那彆動,朕還沒賞你。”

端兆年遂又轉向了李正的那麵,躬身行了禮,充楞道:“回皇上,卑職輸了比賽,不敢討賞。“

李正有些不耐煩,“賞不賞,怎麼賞,朕說了算,誰敢有異議!”

又是含沙射影的一句話,李正是看著梁時沅說的。

李正又說:“把頭抬起來。”

“是。”

端兆年遵旨,將頭抬高了,整張臉暴露在李正眼裡。

鐘離毓秀,冷豔飄仙,好一個搖曳生姿的大美人!

李正一瞬間都直眉愣眼了,還是周可為喚醒的他。他沒了煩躁,聲音也柔了許多,“你,你叫什麼名字?”

“回稟皇上,卑職原名端兆年。”

“瑞雪兆豐年,好,不錯。額,你彆跪著了,起來吧!起來。”李正滿腹心思全在端兆年那了,癡癡挪不開眼,“兆年啊,你想要什麼獎賞,朕賞給你!”

連姓都不帶,可見李正是存了念想了,在場的文武百官,心裡多少有點譜了,有些見色起意的,這會更不敢有出格的想法了。念剛起,就被掐散了。

端兆年剛直起身,又跪了回去,“卑職想要一把劍,聽聞進來北邊戰事頻繁,卑職希望能有一把稱心的寶劍,可以平亂民,定人心。”

她說話時,假裝不經意掃過梁時沅。心安靜,則計謀生,梁時沅淡然自若。

李正半點不猶豫,允諾重新為她打造一把專屬於她的利劍。

梁時沅掐著時機開口了,“皇上,臣擅離職守,確實有罪,也是臣有意為之的。”

周可為代表了李正的態度,他大聲放言,道:“大膽,知錯犯錯,罪加……”

“臣要啟奏!”梁時沅氣勢洶洶,陰冷著一張臉,仿佛一個剛從戰場上铩羽而歸的女將軍,“北邊亂戰起,各地災民紛紛下至南邊。隨著流民的驟增,我軍收到前方消息,說敵軍細作已偽裝潛入流民中,恐會對皇上不利。又恰逢秋狩之際,臣唯恐皇上有恙,連夜單槍匹馬趕赴至此,故而逾距了。皇上要治臣之罪,臣無怨。臣隻有一個請求,臣此次一人前來,並未帶來一兵一卒,此乃臣一人之過,望皇上莫要牽扯到定泉的眾將士們!”

梁時沅言語落地,徹底斷了李正以謀反之名定罪梁時沅的念頭,今日她所來皆因他,如此赤誠之忠心,李正若是要收攏群臣,決不能此時處置她,否則會寒了所有人的心,於他隻有壞處,所以他隻能就此作罷。

“梁將軍如此忠心為朕,朕深感欣慰,免了將軍的衝莽。”

陸汀白見時機成熟了,用手肘頂了權少書,“該你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