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以潯上下打量她,仔細看她口出穢言的紅唇,起伏不定的胸部,“是挺隨便的,那以後正經點。”
“你!”
小芙拉著虞醫生:“三號產房產婦血壓有點高,我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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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以潯理了理蓬鬆的三股辮,對於付醫生的建議她不接不受。
離老遠就在護士站聽見助產小芙和小溪的吵架聲,小芙是跟著虞醫生的,小溪跟著簡醫生,兩個護士互看不順,有點風吹草動就吵。
“二床徐娟已經交給虞醫生了,你彆總跟個老鼠似的跟著,像個甩不掉的尾巴。”
“你放屁!誰說的?二床是簡醫生負責的床位!”
“哎,誰叫你們簡醫生不爭氣呢,天天不是被患者投訴就是被家屬投訴,活該。”
簡以潯下巴輕抬,重重地把煙盒拍在護士站的理石台子上,食指觸了觸鼻翼,“小溪,幫我收一下,準備手術。”
小溪得意地瞪小芙,簡醫生已經走到產房門口了,虞醫生正和徐娟家屬溝通。
看得出家屬對她都很滿意。
“就是,我們小娟肯定要順產的,剛才那個醫生不行。”產婦媽媽誇張地擺手,“跟你們院長說,趕緊開了吧,動不動就剖腹產,什麼人嘛這是,萬一是女孩的話還得接著生呢,剖腹產耽誤事兒。”
虞鬱醫生照單全收,內心澎湃,麵兒上耐心地安撫家屬,“是的,指標達到的話順產對身體的恢複比較好的,那位醫生剛來一個多月,業務太不太熟練,您彆介意。”
聽到這簡以潯翹起一邊唇角冷哼了聲,路過他們時看都沒看。
產婦媽媽厭惡地指簡以潯的後背,大聲說,“瞧瞧,這什麼態度這是!趕明兒個我女兒出院了我給你送麵錦旗。”
“簡醫生!”虞醫生特意當著家屬麵叫她,“院長沒通知你嗎,徐娟產婦換由我來負責了。”
簡以潯側頭,“你當是挑菜呢換來換去。”
題外話是,邊兒呆著去。
產婦媽媽也跟著應和,“我們就要這位虞醫生,醫術好,聽家屬的話,我告訴你,我女兒要是不能順利順產的話,我們家這些親戚就在你們院長辦公室住了!你們院長也彆想下班兒!”
簡以潯挑了挑眉,路過產房門口時,虞醫生和產婦媽媽自覺躲開,給她留了一條滾蛋的縫。
“你們又去院長辦公室撒潑了?”
“你會不會說話?什麼叫撒潑?”
“你跟我過來。”
簡以潯拖著產婦媽媽的手,用力還不小,虞鬱借勢幫腔,被簡以潯一句淩厲的“滾”嚇得不敢動了,並警告她,“我回來之前,不許動徐娟。”
虞鬱駐足暗罵:一個醫生,天天搞的像女老大似的,稀罕。
不過五分鐘的時間,簡以潯和產婦媽媽都回來了。
產婦媽媽態度翻轉,對虞鬱說:“對不起啊,我還是決定讓簡醫生負責我女兒的剖腹產手術。”
“阿姨你不是說順---”
簡以潯冷冷地,“打電話,什麼時候我看見院長下班了,什麼時候手術。”
產婦媽媽急忙打電話讓親戚們都回來,越快越好,叮囑他們給院長道歉,給院長送到門口,讓他開開心心下班。
家屬們聽的雲裡霧裡,收好鋪在院長辦公室地板上的被褥,一一離開了。
徐娟媽媽掛斷電話,焦急地鞠著腰滿臉請求,“可以了嗎?簡醫生能開始手術了嗎。”
簡以潯走到護士站,對小溪說,“通知麻醉師,二床剖宮產手術按時進行。”抬腕看了眼表,“快點。”
做好術前準備,準備剖宮產手術,麻醉前,徐娟一直給簡以潯道歉,“謝謝你,醫生。”
簡以潯沒接,“放鬆,準備麻醉。”
徐娟是二婚,離婚後閃婚,婚後才發現自己懷孕了,是前夫的,宮外孕,由於引發了大出血,進行了剖宮術,沒多久就又懷孕了,這樣情況至少要一年以後才能懷孕。
她回避數次產檢,就怕被婆家發現,如果被老公知道的話,她說,他們一定會逼她離婚的,她的丈夫十分保守,連女朋友都沒談過。
她跪在地上求簡以潯,求她救救她,不然她就毀了。
婆家娘家一再要求必須順產,她沒把徐娟的秘密說出來,家屬直接鬨到院長辦公室。
如果把她的秘密大庭廣眾下說出來,可能徐娟的命運從此就變了,可是事情鬨大了,她隻得把這件事說給了徐娟的媽媽聽。
她的人生被毀過,不想經自己的手毀掉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