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請問洗手間在哪。”“不知道。……(2 / 2)

遲歸 芯梔 4449 字 11個月前

“恩,好多了。”她如盲人摸路,三步兩晃地,“我回去喝點水。”

“真醒酒了?”

“本來也沒喝多少,看你有點眼熟問問而已。”

醒酒了,還隻是眼熟。

“不認識。”

季淮嶼頭也不回地走了,走到卡座時,撈起沙發上的西裝直接走了。

段塵羽和米思藍都喝高了,正如火如荼地玩兩隻小蜜蜂,看到季淮嶼路過,招手:“老季!老季!”

沒搭理他。

簡以潯坐回去,喝了杯溫水,靜靜地坐了半小時,半夜時,酒吧那麼吵了,駐場歌手唱著《後來》,悠揚而煽情。

徹底醒酒了,眼睛終於正常了。

終於有空看玩的樂此不疲的倆人了,這會兒正擲骰子比點數。

按理說一杯酒沒那麼大勁兒,再次確定自己是醒酒了,她試探。

“段塵羽?”

“到!”段塵羽舉起手:“前嫂子你可算認出我了,我還沒敢太認。”他喝的眼白布滿紅絲。

誇張地假性抹淚:“我地嫂嫂喲---”

“.......”簡以潯比一年沒喝酒都要清醒,斷斷續續的把剛剛模糊的碎片拚湊起來,從小都被標榜高智商,拚湊記不是難事,況且也沒到斷片的程度:“那剛剛那個是...”

段塵羽大手一揮:“喝喝,這回你喝!”

簡以潯再次重複:“剛剛那個是不是...”

段塵羽:“你前男友不認識啊?老季,季淮嶼啊,你倆高中還處對象兒呢,那膩乎的,巴不得上廁所都跟著你---”

“行了彆說了。”

彆說了彆說了。

“你高中那會兒不消失了嗎,可給老季折磨透了,他爸不教育局局長嗎,死皮賴臉地讓他爸查你去哪上學了,鬨來鬨去又報警了,說你失蹤了,警察都找到你家家門口了,老季躲在你家門口大樹後麵親口聽見你爸媽說你轉學了,轉學放假總要回家吧?他天天上學放學繞路去你家等你,整個寒假就在你家門口蹲著.......”

“彆說了。”她擺手,台上女歌手唱著《十年》,不覺中,莫名的淚意入眼,好在酒吧燈光昏暗。

“這十年老季都沒談對象兒,讓你傷透了,大學四年除了學習什麼也不乾,那獎啊拿到手軟,現在是科學家呢,厲害吧,後悔不?但是性格真是大變啊,以前打趣跟個屁似的貧,現在走高冷範兒了,感情方麵已經是個出家人了。”

但是性格真是大變啊,

她又何嘗不是呢?

國外刷盤子的姑媽回國,給喬慧梅提了兩條建議,第一讓孩子出國培養出來一人養全家,第二是必須讓孩子歸順你,早戀是必須要掐斷的,青春期的孩子你不能任由她叛逆。

姑媽語重心長地勸說喬慧梅和簡書:“我知道一家培訓學校,在遠郊呢,遠離市區的喧囂,管他是早戀的,不婚的,不生孩子的,青春期的,不愛學習的,都給你調教的明明白白的,出來的學生沒有說不服的,就是收費有點高,但是一勞永逸啊,花一次錢人家給你調教好了,以後孩子一輩子都乖乖聽你的話,我姐妹兒家孩子去了,以前不好好學習,花了一萬多接受調教倆月,出來之後真是大變啊,天天抱著書,就差把書給吃了!”

簡書半信半疑地:“真的?”

姑媽打包票:“我騙你乾什麼啊?”她看了看正專心玩奧特曼全套的簡冠軍:“你指望冠軍?不如把潯潯培養出來,到時候冠軍結婚時候,什麼房子車子彩禮啊,都是錢啊,咱這一線城市,一平米房子都三萬了,以後還得漲呢,你們合計合計吧,我也是為你們好。”

當晚喬慧梅就答應了,第二天就在姑媽的帶領下去了培訓學校,由於她還要參加高考,隻能調教一個月,校長“勉為其難”地收了8888元,簽了協議。

校長再三叮囑:“調教孩子是需要家長配合學校,期間不要來探望,讓孩子好好接受改造計劃,我保證一個月出去以後給你一個不一樣的孩子,如果孩子出去以後還是和你們頂嘴忤逆你們,我這免費給你續期,什麼都有個售後,滿意為止!”

喬慧梅連聲道謝,把姑媽當成了貴人,請人吃了頓大餐,商量了一些細節。

簡以潯還在臥室刷題,被打了一頓身上都是傷,喬慧梅給她請了三天的假養傷,那期間,季淮嶼就是她的希望,一起考清華,開啟全新的生活指日可待。

思念泄洪般遝至,說是思念,倒不如說是她想抓住那根稻草,借把力上岸,季淮嶼是她的稻草,任憑激流勇進,她隻要抓住季淮嶼,就永遠不會隨波逐流,不屈從命運擺布。

夜裡,她確認父母睡熟了,偷偷拿著簡書的手機給季淮嶼發短信。

季淮嶼是全班唯一一個有手機的學生,簡以潯不知道他家有多錢,當時就羨慕,他的父母一定很愛他。

【我是潯潯,我這幾天去外地親戚家了,下周就能上學了,怕你擔心和你說一聲,周一放學你去帶我抓娃娃好不好,我喜歡那個尾巴上帶愛心的海豚,手機是我偷偷拿爸爸的給你發的,不要回,想你。】

等到【發送成功】時,簡以潯笑著刪除了短信,全然感覺不出身上的痛,躡手躡腳地把手機放回去。

等我啊,季淮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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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以潯抬腕看了眼腕表,十一點多了,米思藍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她剛離婚,也不好意思掃她的興,有誌同道合的陪她玩也不錯,她有分寸,醉意都是假的,她是能純飲一瓶洋酒都不醉的女中豪傑。

喝了酒不能開車,這裡距離租的公寓步行40分鐘,還好。

她扶著門框,莫名的狼狽,抬腳把卡在腳脖子上的拖鞋褪下來,冬天,隻能說好在襪子夠厚,收緊羽絨服領口,深入冬夜。

“美女,換個地兒玩嗎,我知道有個場子賊熱!”

簡以潯沒理,繼續往前走。

一輛車在她麵前停下來,攔住她的去路,車窗搖下來,探出一個頭發稀疏的中年人:“美女,這天兒穿拖鞋多冷啊,來,哥哥帶你買鞋去。”

“哢”的一聲,車鎖開的聲音。

四下幾乎沒人,說不怵是假的,地中海大叔下來給她拉進車裡的話,她可以說是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這會兒倒是有些後悔把斷了一個根的鞋都扔了,至少也算是一個防身武器。

這時一輛奔馳車開過來,兩輛車把簡以潯夾在中間,那邊車窗搖下來,“用出租車泡妞是不是太低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