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季淮嶼把剛剛套上的體恤衫從下往上拉:“我脫衣服睡覺了啊,你自己單口相聲吧,我有耳塞。”
“稀罕,你幼兒園還是我給你洗澡呢。”季姚烯看他都把衣服退到胸了,想著也沒什麼可聊的了,這弟弟的嘴硬的很,關門前看他動作一直定格在脫衣服的動作上逼她走,她便調侃,“看你那樣兒,像哺乳似的,有本事給你媽生個孫子啊。”
砰---
門關上了。
季淮嶼生命中遇見過兩個難纏的女人。
一個是不能選擇的季姚烯,31歲了,人像11一樣愛鬨騰。
一個是自己選擇的簡以潯,讓他的人生在18歲時大起大落。
手機閃了下,是話費通知,順手點開微信,通訊錄那裡有個【1】,點開一看,加他的人不用猜都知道是誰,【簡以潯】三個大字尤其醒目,他的微信名也是大名。
加不加。
想起剛剛季姚烯問他們分手沒,他搖頭,確實是沒分手,他們這段關係就差分手兩個字,似乎不做個了斷的話就會無休止地和她偶遇,參與進她的生活。
還喜歡她嗎,否認太假,但是不敢,古人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是真的,真的會死人的。
當年也算是“好哄”,爸爸下班時牽回一隻小狗崽子,金毛,季德對他說:“兒子,這是血統純正的金毛。”
血統純不純正管他毛事?
季德接著說:“純種的金毛忠誠,會和你成為好朋友的。”
他依舊沒什麼反應。
季德搖頭:“你要是不喜歡我就...”
“有多忠誠。”
18歲的他,眼神從暗到明,充滿期待。
“就,你想想,國外都用金毛帶小孩,你說它忠不忠誠?”
季淮嶼走到季德麵前,個子比爸爸高出半個頭,從他懷裡把狗崽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狗崽打了個冷顫,是季淮嶼的眼淚滴在它的頭上了。
“我要它,就叫尋尋吧。”
“好,就叫尋尋。”
從那以後,父母眼中的兒子似乎回來了,不再像街溜子似的蹲在那家人門口蹲守了,放棄摟著戶口本睡覺了,認認真真地學習。
一人,一狗,一摞三五。
看著這條好友請求猶豫了許久,這確定鍵一點,也許他們斷掉的線就接上了。
他也不是不想接,高考的前一天,吳惠蘭帶她去雍和宮燒香拜佛,那天的考生很多,許願絲帶上寫著中考高考的吉祥話。
吳惠蘭催他快跪下向?佛祖許願。
他跪在墊子上,虔誠地燃了三炷香,插上,香火嫋嫋,他默念:“佛祖保佑我這輩子能斷情絕愛。”
燒完香在樹蔭下吃冷飲,吳惠蘭問他許的什麼願。
他想了想,隨口胡說:“希望我姐早日嫁人。”
“學習方麵的呢?”
“希望我爸升官發財。”
吳惠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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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淮嶼點了同意鍵,按滅了手機放在床頭櫃上,不過幾秒又拿起來,看了眼她的朋友圈。
一片空白,一條都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為剛加就被人給刪了。
簡以潯的手機響了,是季淮嶼的好友同意信息,習慣性地點開頭像想看看朋友圈。
屏幕上:【你拍了拍‘季淮嶼’。】
“.......”
我就點了一下啊怎麼就拍了拍了?
不一會兒,簡以潯也接到了季淮嶼的拍了拍。
【季淮嶼拍了拍你,並說簡以潯真漂亮和你戀愛行不?】
季淮嶼“.......”
這拍了拍設置是米思藍偷摸給她改的,本來是逗著玩,忘了給改回來了,微信裡都是同事有事說事,沒有拍來拍去的,這還是第一次。
季淮嶼一臉懵逼。
這姑娘這麼些年怎麼了,也是被家裡催著找對象?
簡以潯一臉懵逼。
米思藍,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