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年期一般會持續一到兩年,長的也有三到四年。
也有更特殊的,比如吳惠蘭女士,更年期八年也沒過去,現在都五十多了還要經曆數天一次的潮熱,煩躁,每月一次必拿姐弟其中一人開刀,催婚大會。
“你說生了你們兩姐弟,一個娶不進來一個嫁不出去,全砸手裡了。”
吳惠蘭是一位端莊有聲望的鋼琴家,年輕時姿色一點不比現在的影後遜色絲毫,短視頻上流行了一陣港風特效,那段時間,吳惠蘭年輕時候的照片火了,根本不用特效就是港風最美的女人,被當作對比模版。
她是一個時代不可缺的標記。
“我不是催你們找對象結婚,你看看你倆一天忙的,一個整天在實驗室裡,一個整天在排練廳裡,好不容易有假期了吧,還得全國各地的出差帶舞團演出,我去你們那跳舞得了,還能多看你幾眼。”
“媽媽媽媽---”季姚烯掌心朝前,做了個打斷的動作,右手也沒閒著,夾了口菜‘關切’地放到季淮嶼碗裡,“要說找對象您還得先指望季淮嶼,他是有這方麵天賦的啊。”
季德不放聲,聽他們娘倆‘明爭暗鬥’。
“你接著說。”吳惠蘭聽進去了。
季姚烯接著說:“你記得季淮嶼高三那會兒不?天天抱著戶口本在房間發呆,你和我爸還以為他讀書讀傻了呢,本想半夜給他蓋被子,沒想到從被窩裡把戶口簿摸出來了,一看空白頁多了個手寫的新戶口,叫什麼來著我倒是忘了,婚姻狀況寫著已婚,後麵還有個括號,寫著季淮嶼之妻。”
哈哈哈哈哈哈,季姚烯每次說起這事兒都笑的合不攏嘴,笑到麻痹。
哄的吳惠蘭也跟著笑。
吳惠蘭:“誰說不是呢,你弟弟要是把當初早戀的心思放到現在的話,那家裡早就添丁進口了,是吧?”
季姚烯裝模作樣地站在吳惠蘭這邊:“就是啊,白瞎了季淮嶼這長相了,把你和我爸的優點都隨自己身上了,追他的人得從高中門口排到大學門口,你說他怎麼就不上心呢?”
季德也插了句嘴:“這孩子高中到碩士,學習方麵從來沒用我操過心,隨我。”
吳惠蘭尋思,這爺倆兒真是一樣,一股無名火騰地竄起來,“小嶼不找女朋友都是隨了你了,生命都給了工作,自從你當了教育局局長你說你休息過嗎,人老了,得學著慢慢放下,把業務多交給年輕人。”
“不能放下,教育事業是終身課題,關係到學生們的一生...”
吳惠蘭和季德開始了激烈的“交涉”,一個談感情,一個談教育,各說各的,一點兒也不衝突,都能長篇大論的自圓其說。
季姚烯給季淮嶼使了個眼色,今天這“劫”算是渡過去了,成功引戰給季德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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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淮嶼回房間剛洗完澡,換了短褲,上身裸著,正用浴巾擦頭發,肩上水珠躊躇不落,隨著肌肉的浮動滑到堅實的胸肌,腹肌上。
“砰---”
門被粗魯地推開。
“季大少爺不容易啊,今天不住單身宿舍了?”看季淮嶼剛洗完澡渾身爆發荷爾蒙的帥樣兒,欣賞地拍手:“我老弟要是不當科學家的話,在我們舞團肯定瘋搶。”
季姚烯戳戳他的腹肌,被季淮嶼嫌棄地推開,“你正經點。”
“嘖嘖”季姚烯食指敲著下巴,給國舞選苗子似的:“瞧瞧我弟,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哪家姑娘有這福氣能一親芳澤呢?”
“彆跟我貧,沒下次了。”他依舊專注地擦濕發,不被她乾擾一寸。
“我貧嗎,和你高中時候比小巫見大巫吧?你高三的時候天天那騷氣樣兒,就差把桃花粘臉上告訴爸媽你早戀了。”季姚烯索性坐在他的床上不走了,翹著二郎腿,非要讓他這個重度潔癖患者難受:“說真的,你是不是戀愛了?那女的誰啊,拚了命去救,不是暗戀就是欠你錢。”
“不認識。”
季淮嶼把自己扔在椅子上,一副趕人的架勢。
“不認識?我學曆高你彆把我當書呆子季淮嶼,我又不聾,你跟人叫潯潯,喲,那酸的喲,牙都倒了。”季姚烯捂著臉頰。
一陣緊密的蹄子聲靠近。
金毛犬悠閒地溜進來,衝著季姚烯吼了兩聲,還是人家季淮嶼給狗子來個摸頭殺才算作罷。
“尋尋。”
季姚烯心諷這狗真狗,主人十天半個月才回一次家,而她幾乎是天天在家,竟然在掛名主人麵前一文不值,“尋尋,你有本事以後彆吃我買的三文魚罐頭。”
想了想,輕詫,“尋尋,潯潯,同音,季淮嶼快點彙報情況,那天你救那個美女是不是你女朋友,尋尋是十年前來家裡的...是不是你那初戀?”
她不該進舞團,當首席當編導都算屈才了,搞刑偵絕對是一把好手。
“季姚烯,考慮找個副業嗎。”
“什麼副業?”她湊過來,饒有興致地期待下文。
“私家偵探,專抓小三那種。”
“我這不查著了嗎,你認不認吧,就在剛剛,”季姚烯把手機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今天醫院英雄救美的事兒上熱搜了啊,爸媽是不上網,但我可以拿給他們看,你是和我坦白還是等著爸媽來問?”
季淮嶼撐膝,眼神變淡。
“你說的都對,滿意了?”季淮嶼兩步跨到房間門口,按動門把手:“困了,請。”
“那怎麼又重逢了呢?你那年在咱家戶口本上寫的季淮嶼之妻就是她?你倆複合了?”
季淮嶼搖頭。
“分手了?”
季淮嶼搖頭。
季姚烯踮著腳小跑,把門關上,神秘兮兮地:“偷戶口本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