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輪到他們了。
情侶鑒證官:“二位是情侶嗎?”
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望著各自的那片天,心虛地點頭。
“請二位自證。”
自證?
倆人都不動,活像兩個駐守南天門的天兵天將,倆神明。
情侶鑒證官:“親一下就行,我們需要拍照,到時候貼在我們的基地大堂,退帳篷的時候也會給你們每人一張。”
還是季淮嶼機靈,“我們倆今天在一起才第三天。”
還沒進行到那一步。
晚會裡麵的人有看熱鬨的,聽他這麼一說都捂嘴笑。
馬上要開場了,後麵的人急了,“前麵的快點啊!”
情侶鑒證官退一步:“行吧,那你倆牽手進場。”然後拿出兩張愛心剪紙,寫上你們的名字。
【季淮嶼的女朋友。】
【簡以潯的男朋友。】
他們隻需要填上名字。
情侶鑒證官看他倆寫完名字又杵在那裡巋然不動了,有點像受脅迫,“那個,貼在胸前,你倆一起比個心我要拍照,然後牽手進去就可以了。”
他倆像兩個接收指令的AI機器人一樣,一人拿出一隻手比半邊心,調整了好幾次。
“好,1,2,3,茄子!”情侶鑒證官滿意地點點頭:“兩位可以牽手入場了。”
季淮嶼的喉結滾了滾,簡以潯像聽見他吞口水的聲音似的,踮起腳小聲說:“還抽煙嗎,不然...走吧?”
抽不抽煙事小,
你這態度好像我慫。
簡以潯的手忽然暖了,被他寬大的手覆住,十指緊扣。
情侶鑒證官終於放行,簡以潯鬆開他的手,從十指緊扣變成交握狀,一本正經地:“這樣就可以。”
她滿眼都寫著:請你放尊重一些。
季淮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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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情侶篝火晚會正式開始!”
一對兒一對兒的人隨著音樂聲歡快地跳起舞,他們在踢踏舞曲中用舞姿交織愛意,恣意擁抱、親吻,包括段塵羽和米思藍。
大家都在篝火舞池裡雀躍,簡以潯和季淮嶼‘被迫’上場,倆人像搓麻將似的隨著音樂在人群中劃水,他們是遊弋在湖裡的魚兒,而他倆,是被誤放進來的河蝦。
簡以潯:“我出煙,你拿煙取火怎麼樣。”
季淮嶼收了收下巴:“行。”
劃拉---
篝火晚會入場的門被鎖鏈鎖起來,主持人:“扣上連心鎖,一生一世鎖心不分手!”
現場人“哦吼哦吼”地慶祝,燈光秀開場,舞台更加熱烈了,段塵羽他倆滿場hight,直到看到了簡以潯他倆。
段塵羽給了季淮嶼一個意味極深的眼神,意思是“趁這個時候還不上?”“兄弟我看好你哦。”“煮熟的鴨子可彆飛了。”
米思藍給了他一巴掌:“你他媽和我跳舞看個男人眼睛都直了,你到底彎的直的?”
段塵羽給米思藍托舉到半空:“要不咱現在出去,給你驗驗貨?看看是我的小段段硬還是你的脾氣硬。”
“真他媽騷。”
倆人嘴上罵歸罵,心照不宣地又牽起手滿場跳了。
主持人:“現場的情侶夫妻們啊,一定要保持牽手,誰鬆手了被我們情侶鑒證官發現了是要懲罰的啊!”
簡以潯的心砰砰地跳,人家是跳舞,跳;她是散步,走。
頗有便衣警察在在酒吧執行公務的嚴肅。
季淮嶼也差不多。
生怕被情侶鑒證官抓包,倆人勾著小手指,就像樹蔭下的兩個小孩兒玩著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季淮嶼。”
她需要喊,才能讓自己的聲音足以被他聽見。
“怎麼?”
“你,”現場音效聲更大了,她隻得稍稍踮起腳,衝他耳朵喊:“你出的餿主意,出不去了,火也借不到了,要不我們去和那個鑒證官坦白得了,又不是什麼正規場合,他們也不能把我們怎麼著。”
季淮嶼恍然,他怎麼沒想到,立即答應:“行!”
這時,音樂聲戛然而止,計劃又泡湯了。
主持人:“大家找好位置坐下,下麵我們要進行一個‘篝火傳遞愛意’的活動,也就是說大家拿著我手裡的火把,鼓聲響起開始傳遞,鼓聲停的時候誰的手裡拿著火把,哪對情侶就上台接受愛神拷問。”
主持人蒙著眼,把火把隨機遞給其中一個人,鼓聲震人心魄地響起,大家都怕被愛神選中接受拷問,手裡的火把此刻就是塊兒燙手的山芋。
輪到簡以潯時,她飛快地傳給了季淮嶼,機靈的一點也不像喝了酒。
季淮嶼接過火把傳遞給旁邊的人,旁邊的人握著火把一臉的問號,又給鬆開了。
簡以潯催,急的都快把他胳膊擼紫了:“你快點兒傳啊?季淮嶼——”
他也急,火把頭兒上的蠟化了,和著膠給他手黏住了,現場就是季淮嶼一個勁兒的把火把往旁邊人手裡送。
旁邊人手握著火把,可季淮嶼又不放手。
像逗人玩兒似的。
旁人合計這人一定是故意的,想著這倆人肯定剛處對象時間不長,男人想“中標”上台表現一下的騷操作。
鼓聲停了,季淮嶼握著火把在椅子上淩亂,簡以潯最不想上台,假裝不認識他。
他被迫首先上了台,第一個喝彩的是段塵羽和米思藍。
他的騷操作段塵羽是看在眼裡的,還和米思藍說:“你看見我兄弟沒?悶騷,追女孩一套套兒的,你看那手把的,死死的,我合計他倆要舊情複燃。”
主持人:“瞧瞧我們的男士,手裡拿著愛神之火都舍不得鬆開了,那麼我們的女士也要和您的愛人一起上台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