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她臉又紅了,撈過被子把自己纏住,還蜷縮在剛剛的位置。
“問你話呢,你以為我要做什麼,恩?我冷靜什麼,還有,我有什麼需求了,你說說。”他似乎有了某種語言上的興致,要和她切磋切磋。
找了一條乾淨的毛巾丟給她擦頭發,嘴也沒想閒著:“說說,算是報答我借你襯衫的情了。”
“我要睡覺了。”
眼前臉紅透的女人慌亂地把自己蒙在被子裡,一會兒左側身,一會兒右側身。
“那個誰,我說簡以潯,你不打算分我點被嗎,我連衣服都沒穿。”他抖了抖自己濕的貼身的襯衫。
裡麵的人一個字也沒說,身子在裡麵滾來滾去,被角露出她的小拳頭,拽了拽被子,給他空出些。
季淮嶼哭笑不得,開著燈,晾著自己睡了。
一夜安然,雨後的陽光尤其暖人,泥土獨有的芳香沁入帳篷裡,簡以潯長長地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沒有起床的打算。
恩?她猛地睜開眼,襯衫已經滑到肚臍了,下身隻有四角褲遮羞,她用力地把襯衫往下拉,斜睨身旁熟睡的季淮嶼,那被子蓋的是嚴嚴實實,密不透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怕失身防著她簡以潯呢。
“季!淮!嶼!”
他夢中“恩”了聲接著睡了。
她提高音調:“季淮嶼!”
趁他揉眼睛一把搶過被子裹在身上。
“幾點了。”他眼睛還沒全睜開,嗓子裡是被疲憊熏陶過的粗啞。
就那麼瞪著他,瞪到他起床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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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活動是溫泉戲水項目。
季淮嶼也不知道哪給人家惹著了,從起床開始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晚上被子都給他了,他可一點搭邊兒的想法都沒有,倒是她晚上一直踢被子,他熬到天都泛白了才迷糊著。
季淮嶼睡著後就開始打噴嚏,困極了自己也不知道,簡以潯迷迷糊糊地摸著個人,肌肉記憶回到小時候,小小的她擔任起照顧弟弟的責任,給簡冠軍講睡前故事,哄他睡覺,給他蓋被子。
簡以潯拍他的胸口,哼著斷斷續續不完整的催眠曲。
暴雨把這裡的角角落落洗涮的清新潔淨,一夜之間,樹枝上的嫩芽又青翠許多,桃花瓣鋪了一地的粉紅,濕氣彌漫,掛在衣架上的衣褲一點也沒乾,泥跡斑斑,怕是乾了也穿不出去。
“給你掛門上了啊!”米思藍說。
“什麼掛門上了?”
季淮嶼問簡以潯。
她揪了揪領口,“讓米思藍給我拿件衣服。”
“恩。”
沒過兩分鐘,外麵,“給你掛門上了啊!”段塵羽說。
“什麼掛門上了?”
簡以潯問季淮嶼。
阿嚏!“讓段塵羽給我拿件衣服。”
學的還挺快。
季淮嶼“紳士”地自告奮勇開門去拿衣服,倆人背靠背地各自換上,開門前對門口吼了句,“快點滾。”
“誒!好咧!”
一陣急促地腳步聲窸窸窣窣,他用指甲蓋都能想到段塵羽那孫子要聽牆角。
他這輩子就兩件事在行,一個是泡妞,一個是聽牆角套八卦。
“我換好了。”
“我也換好了。”
倆人不約而同地轉身麵對麵,簡以潯和昨夜穿他襯衫時的局促一樣,裙擺在膝蓋上麵一寸搖晃,大開肩衣領把她骨感明顯的一字鎖骨展現的剛剛好,頎長的脖頸與脊椎骨呈一條直線,宛如湖中央孤傲的天鵝。
這已經是米思藍最長最保守的一件了。
阿嚏---
簡以潯沒理他的噴嚏,自己被子蓋的嚴嚴實實,給她晾著,感冒也是天意,於是自顧自地打開門閂,扔下一句,“你沒有以前紳士了。”
???
每個帳篷門口都停著一輛自行車,參加過情侶篝火晚會的帳篷配的是單車,後麵有座椅的;沒參加的配的是雙人自行車。
很顯然,季淮嶼和簡以潯的是單車,車把上還掛著一張卡片【季淮嶼[愛心]簡以潯】。
望著單車,再看看自己的短裙,她食指輕輕擦著鼻尖,昨天他那麼不紳士,今天總會紳士些。
阿嚏---
簡以潯肩猛地一聳,給噴嚏聲嚇了一跳,緊張地吞了口口水。
“我不紳士,那這單車讓給你,我走路去。”
多少有點逗她的意思了。
???
我穿超短裙他看不見麼。
“你騎吧,我走著去。”
說完人就氣衝衝地走了,小裙擺一翹一翹地,他苦笑,長腿邁上去,騎到與她平行的位置放慢車速,“上來。”
人家壓根不理她,加速走。
“快點,上來。”
不理,繼續走。
“昨天剛下完雨,前麵草多,成群的蚯蚓和螞蟻行軍...”
後座輕輕沉了沉,沒說拒絕的話也沒說感謝的話。
阿嚏---
果然前路是草叢,泥濘凸石,車子硌到石頭,顛簸了下,簡以潯下意識地抓住季淮嶼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