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以潯說的,他都應下。
不過他不知道吳惠蘭和她說什麼了,應該不會說“好好工作,感情放後”這種話。
她說順其自然就證明事情是朝著好的方向去的。
季淮嶼把她攔出租車的手臂壓下,“你不用考慮我,我不累。”
出租車停了,她上車往裡麵竄了竄,季淮嶼也坐上去,“你媽說的對。”
不用鑰匙開鎖的話,即使那是你家,也不會自動開鎖讓你進去,如果你不進去就得在樓道裡挨凍,裡麵的暖床,熱水,電視...統統和你無關
“你媽說你媽說,被吐槽的不是我媽說我媽說嗎。”
“所以我說的不是被吐槽的。”
司機:“二位,去哪啊?”
把我這兒當長椅啦?
季淮嶼說,“榕臣花園。”
車子啟動了,簡以潯問,“你住哪。”
“宿舍。”
本來是有家可歸,現在無家可歸了。
這時穆昇發來一條視頻通話,接通後....
“師父----”慘叫。
“你去兼職給人刮大白了?”
“師父---宿舍裝修了,無家可歸了,能不能讓一半床給我啊。”
“........”季淮嶼的床都不知道上哪找呢,“辦公室沙發,實驗室沙發,掛了。”
真就掛了。
這徒弟也是,自己師父什麼人不知道麼。
把簡以潯送到家門口,讓她早點休息,轉身按了電梯。
今天也不知怎麼了,是有裝修的還是有搬家的,幾分鐘電梯都沒上來。
出於禮貌,簡以潯像望夫石似的敞著門等他進電梯,電梯顯示器黑了。
他啪啪地按,沒反應。
“怎麼了?”她問。
這搞得像他故意似的,實話實說,“電梯,好像,壞了。”
她心砰砰地跳,那力度甚至覺得臉蛋的肉都跟著顫抖。
“我走樓梯。”
他推開樓梯間的門,上麵寫著【22】。
22樓。
“那個,季淮嶼?”
他已經推開門,“恩?”
“要不,你在我家對付一宿?”
季淮嶼最煩爬山,往上爬行,一下山腿就突突,這22樓...
“行...嗎?”
簡以潯點點頭,小聲應:“行...正..正好我家鬨鬼,不,不是鬨鬼,是...”
季淮嶼人已經走到人家門口了,“那就,對付一宿。”
從上次來到今天已經有小一個月了,就像是剛剛來過一樣,紙巾盒的位置,擺件的位置,盆栽和一切陳列幾乎都沒變。
廚房裡儲米罐該是多少還是多少,和他走的那天一模一樣。
“你翻什麼呢?”
她從進屋脫掉外套開始就鑽進廚房翻櫃子,就像拿了搜查令的執法人員一樣,不過,似乎一無所獲。
“啊。”簡以潯擦了擦額頭,“我想給你泡點茶,找不著水壺了。”
喝你泡的茶比攢一桶露水都難,“左邊那個櫃子,第一層,最裡麵。”
聞言,順勢摸過去,陌生的從左到右數了一下才確定是哪個。
水壺在手,被他沒好氣的奪過去,打開水龍頭接水,嫌棄的不行。
簡以潯倚在廚房門框上,抱著手臂,“你挺熟啊。”
“還行,上次給個女的熬粥進來過一次。”
簡以潯噎住。
“你不吃飯不喝水嗎,你那紙巾的造型和我走之前都一樣。”
她翻眼皮想,確實。
“單位供飯我乾嘛在家做,我房間有礦泉水,客廳我也就擦擦拖拖,基本不在這。”
他嫌棄地瞪了她一眼,後者識相地走開了,手剛搭上臥室門把手,又鬆開了,總不能把客人扔著吧。
燒好水,從頂櫃上拿出包茶,茶香隨著沸水的澆灌四溢,綻放。
泡好茶,兩個杯子,放在茶幾上,“喝茶。”
把倒好的茶推到她那邊。
她笑納,抿了一口,人往後躲,“燙!”
季淮嶼弓著腰,剛把他那杯倒完,也不拿,頭向右歪了歪,“我說簡以潯,我是不是欠你的啊。”
她吹了吹茶麵上的浮沫,“為什麼這麼說。”又補了句,“我以為以你的性格,要感謝我收留你呢。”
她第一次喝龍井,與他身上的體香一樣,也有興致開玩笑了,“你是不是泡在茶裡長大的啊?”
她身子向右歪沉,是他也坐下了,“生氣了?”
“怎麼,我是茶,你敢泡我?”
她忙擺手,“不敢不敢。”
至於麼你,“我就說說你就嚇成這樣,還敢收留我,膽子還不小。”
“你、不、敢。”
她說著,給他留在沙發上,施施然地自己去廚房燒水續杯。
回來時,他翹著二郎腿沉思,不敢,我怎麼就不敢了,是沒那個功能還是沒那個實力。
“想什麼呢。”
季淮嶼放下茶杯,“什麼也沒想,我洗澡去---”
“哦,你去---”
沒等說完呢,人家熟練地打開主臥的門,砰地給門關上了,“你彆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