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嶼一口魚刺差點卡在心臟,呲呲地冒血的景象幻生於眼。
簡以潯是懂甩鍋的,“阿姨,我聽他的。”
簡冠軍嘴裡叼著筷子傻愣,“恩?我姐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還有啊姐,你不是說你不想結婚嗎?”
季淮嶼:“你給我閉嘴。”
季姚烯:“你給我閉嘴。”
姐弟倆異口同聲。
看弟弟在季家這麼受照顧,吳惠蘭很喜歡他,這戲當然要幫季淮嶼做好了,於是禮貌地回答,“叔叔,阿姨,季淮嶼人很好,聰明,能乾,還孝順,總說要在南方買個房子給叔叔阿姨養老呢,這麼好的男人我怎麼能不嫁呢。”
簡以潯那樣的表情說出那樣的話,仿佛一劑要命的毒藥灌入簡冠軍的全身,毒發般地誇張:“嘔---”
好虛偽啊,跟演講似的,表演老師說過,真正的表演就是讓人看不出表演痕跡,生活就是表演。
“那你倆親一口吧。”簡冠軍嘔夠又說。
沒想到這好好的一頓飯,攪局增加難度的始作俑者竟然是自己的親弟。
季德幫兒子解圍,責備簡冠軍:“你小小年紀的親不親的臊不臊臉,把心思都放在學習上,不忘你季大姐培養你。”
吳惠蘭本來不想刁難,一聽丈夫的教育局局長學習腔調就非得較真,“你張口閉口就學習學習的,倆孩子讓你教的,一個二十八了才談女朋友,還有個三十歲的女兒沒談過戀愛呢,年輕人彆太保守,就親了,能怎麼著,對不對,小簡?”
簡以潯“恩”了個長音,尾音變成了“恩”?手死死地掐季淮嶼的腿。
“小簡,咱們都是女性,你叔半輩子都投身教育工作,你給咱們老人打個樣,就親了,能怎麼著?都什麼年代了,真是---”
十八歲的簡冠軍露出了姨母笑,哈喇子都拉弦了。
季大姐也是。
季淮嶼疼的臉憋的紫紅,她就捏一小塊肉,疼的鑽心,為了讓她鬆手,就把嘴湊到她耳畔,想告訴她彆急,手不知不覺地覆住在自己腿上行凶的凶器上,果斷地拿開。
簡以潯被甩開的“凶器”耷拉在腿邊晃蕩,就很過分!氣憤地用眼神對他興師問罪。
他湊到她的耳邊。
她側頭興師問罪。
就這麼...嘴對嘴的...親上了。
吳惠蘭凱旋敲桌,對丈夫明嘲暗諷,“你看見了吧,現在是年輕人的時代,你那套老古董不受用了!”
季德哼笑,年輕人瞬息萬變,朝令夕改,就像學生上課一樣,這題今天還知道怎麼解呢,明天就把思路忘了,他比了個OK的手勢,“三年,三年內他們能結婚我就信你那一套。”
吳惠蘭自信心爆棚,伸出食指晃了晃,季德以為老婆是認輸了,得意地往嘴裡送了口紅燒鱸魚。
吳惠蘭:“一年。”
季淮嶼和簡以潯聽罷,身子都不自覺地後背繃直,像拉住箭弩的弓。
她接著說,“小簡,你覺得一年怎麼樣?如果感情穩定的話應該沒問題的,你們是有感情基礎的,我又沒讓你們先婚後愛,阿姨很通情達理的,我就沒讓他們姐弟倆相親過,都是自由戀愛,不然你看你姐至於三十歲了還沒對象嗎,你看行不行?”
先婚後愛都懂。
季淮嶼:“媽,我們...”
季姚烯拿出根骨頭,叫,“尋尋!尋尋!”
簡以潯下意識地,禮貌地站起來,“哎!”
吳惠蘭開心的都想把傳家寶給簡以潯了,“你看吧,小簡答應了。”
:季淮嶼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怎麼了,我姐叫狗呢,你自己答應的,我攔都攔不住。
:你攔了嗎?
:沒事,出了找個門你還是簡醫生。
吳惠蘭:“尋尋,去把奶奶的包拿來。”
簡以潯屁股剛抬起來就被季淮嶼按下去。
:她叫狗呢。
簡以潯:“.......”
金毛尋尋噠噠噠地放下骨頭,用前爪把掛在矮幾上的挎包扒拉下來,叼在嘴上,又噠噠噠地跑過來,交給吳惠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