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襯衫搭在肩上,打開門看看她怎麼了。
門剛打開,她就站在他房間門口,目光平直,正好對準他的喉結。
“你,你要喝水,嗎?”
簡以潯頭歪向一邊,食指輕輕剮蹭他鋒利滾動的喉結。
“不是這。”
“啊?什麼?”
聽不清她說話,他彎下背脊,近耳又問,“你說什麼?”
她抿了抿唇,食指輕輕地點了點他的唇瓣,然後笑了。
撈下肩上的襯衫,擦了擦額頭的汗,“你夢遊呢還是渴了,我就說你一下喝三罐啤....唔唔唔---”
他唇被她的溫唇覆住,兩隻手緊緊地扣住他的脖頸。
還如那年,軟軟的,甜甜的。
他不是乘人之危的人,從來都不是。
費了好一番力氣才把嘴唇分開,搓了搓被她嘬出了紅印的人中,“走,回去睡覺去。”
拉不動。
她說,“季淮嶼,你玩不起,你不敢。”
他僵住,我玩不起,我不敢。
“你說什麼?”
她重複,“季淮嶼,你玩不起,你不敢。”
我不敢?
“簡以潯你彆激我啊。”
她踮起腳,又吻上來。
我還就敢了。
麵對指責,嬉鬨,爭吵,大多數男孩們都有與生俱來的謙讓,前提是你不能說人不行,不敢,不舉。
醉意在這一瞬間迸發,酒精在大腦和心臟來回翻騰,他舌尖輕輕撬開她的唇,彈進她的口腔,安靜的夜裡隻有一男一女的吸.吮和男人急促的呼吸聲,濃烈,熱情。
她的手從他的脖頸包圍到腰身,緊緊地扣住雙手,想要把人深深地嵌入身體一樣。
他托著她軟懶向後倒的身體,小心翼翼地支撐她,生怕她有一絲絲的痛。
輾轉到她房間的床上,輕輕地抽離開,輕輕地拍她的背,蓋好被子。
這房子哪是凶宅,分明是要他命的亂心宅。
水霧把鏡子蒙上一層霧,花灑裡流出來的水擲地有聲,像那夜的雨一樣,撥開鏡麵上的薄霧,這一夜留下的,是他唇邊紅紅的印,像她的口紅一樣。
知道這事後,簡以潯難以置信,還說:要是夢遊起來能打開電腦,寫一篇驚世駭俗的醫學論文就好了。
她最後也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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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是怎麼睡著的?”
這是簡以潯起床後,看見季淮嶼時,說的第一句話,看著是挺急挺好奇的,嘴裡還含著牙膏,一看見他出來就問。
“我媽給你買的東西我都給你裝好放衣帽間了。”
刷牙時間由三分鐘減到兩分鐘,含糊地漱口,“我說我昨天怎麼睡著的,我們倆不是喝酒呢嗎?”
說完,她揉著嘴唇,“而且,我摔地上了嗎?嘴有點腫。”
“恩,喝完酒太沉了,摔地上了,快點,正好我今天在二院上班,一起。”
車上,簡以潯早就發現季淮嶼嘴唇的不對勁了,心想就算都摔地上了不能那麼巧都摔嘴吧。
他嘴唇邊上的皮膚都起莎了。
手指輕撫唇角,試探,“季淮嶼,我,是不是夢遊了?”
“恩。”
“去你房間了?”
“恩。”
“我做了什麼?”
季淮嶼差點忘了開轉向燈,“你猜的是對的。”
“我主動的嗎?”
“恩。”怕她說他就會嗯嗯嗯,補了句,“攔都攔不住。”
簡以潯:“........”
“所以我們接吻了。”
車子駛入停車場,停的剛剛好,“或者說你強吻了我也行。”
一路無言,她先下電梯,電梯門合上那一瞬,他說,“以後除了我不許跟彆人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