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嶼光的傷口雖然麵積不大,但很深,前前後後長了半個月才好。
兩人相處的十分和諧,白天夏嶼光告訴沈竹吃什麼,沈竹下午去的時候就把食物和材料帶過去。
沈竹發現夏嶼光一個特點,他好像特彆不喜歡自己一個人吃飯,每次吃飯都會喊著她一起吃。
起初沈竹都是拒絕的,畢竟人家是病人,她也不好老和病人搶東西吃。
可耐不住夏嶼光理由多,一會兒是“你在旁邊看著我,我吃下去。”一會兒是“自己吃不完浪費。”
總之每次都是,沈竹一邊拒絕一邊在夏嶼光家裡吃飽。
吃完飯後,夏嶼光就很有病人自覺地靠在沙發上懶洋洋地看著沈竹收拾。
日子過的細碎簡單,不知不覺就到了十一月。
雖然周晚棠哭天喊地,及其不情願,但第二次月考還是如期而至的來了。
她垂頭喪氣地趴在小賣鋪的桌子上,“竹子,我不開心。”
沈竹這會兒不太忙,正在寫卷子,聽她這麼說,停下筆問:“怎麼了?”
周晚棠唉聲歎氣,都快哭了,“我們明天考試,考不好請家長。”
“你往好處想,萬一這次考試你能超常發揮呢!”沈竹安慰道。
周晚棠滿臉生無可戀,“期望越高,失望越高。”她頓了頓,問沈竹,“你們學校考試對考不好的有沒有什麼懲罰?”
“嗯?懲罰?”沈竹想了想,“好像沒懲罰,隻是有的老師負責人,看你退步多了會找你談話。”
周晚棠一臉驚訝,“不請家長?”
沈竹搖搖頭,再次確認了一遍,“不請吧,沒聽說過。”
周晚棠羨慕壞了,她這是什麼破命,哭兮兮的看著沈竹:“我要不去你們學校吧,我們學校不僅製度不好,還有男人擾亂我的心智。”
沈竹被她逗笑了,點點頭,“好啊!”
周晚棠越想越氣,“我要分手媽的,男人降低姐的智商。”
沈竹輕笑著安撫她:“彆太喪,有些時候信心也能讓人成功。”
周晚棠下意識的接了下半句,“那得以有實力為前提。”說完,心裡更難受了,哭唧唧的,“我要去找我男朋友。”
沈竹:“……”
周晚棠走後,沈竹也沒歇著,做完試卷後,打算把老師今天講的錯題整理一下。
然而她翻遍了整個書包,也沒看到自己的錯題本。
恍惚中沈竹想到自己剛剛在夏嶼光家裡好像打開了一次書包,她拿出手機給夏嶼光發消息。
綠竹:我錯題本找不到了,能幫我在你家找找嗎?
夏嶼光正在打遊戲,遊戲裡的小人血條進度正好成了百分之零,手機頁麵出了兩個大大的“失敗”。
他看到沈竹消息後,起身找了一圈,還真在廚房的桌子處找到一個藍白色的筆記本。
他沒翻開,給沈竹拍了張照片發過去。
。:圖片
。:是這個嗎?
沈竹那邊回的很快。
綠竹:就是這個。
夏嶼光看了看外麵陰沉的天氣,在鍵盤上敲。
。:急用嗎?急用我給你送過去。
綠竹:不急,我明天過去拿就行。
。:明天我去打球給你捎過去。
綠竹:你能打球了?
。:好的也差不多了,我明天給你送過去。
綠竹:謝謝。
。:沒事兒。
兩人聊完,夏嶼光收起手機往客廳走,手裡的筆記本沒拿穩,一下掉到了地上,翻開一頁。
夏嶼光原本想撿起來合上,然而,第一頁白紙上的第一行字,就把他定住了——
“我始終堅信,隻要努力,荊棘可以變成玫瑰,我也可以脫離地獄。”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第二句話——
“儘管蹉跎,也在期待梅開櫻落。”
再下麵,是沈竹自己的名字。
小姑娘字跡娟秀,看似小巧,實則每一筆都有力量,筆力遒勁。
下意識的,夏嶼光想到兩人初遇時,一個小姑娘被欺負成那樣,他以為走過去肯定得看到一個梨花帶雨的場麵。結果,很出乎意料,他看到的是一個,明明怕到極致,依然很堅強的小姑娘。
夏嶼光的心好像被揉了揉。
他自嘲的笑了笑,想到陳耐之前的那句話,“哥們兒,說真的人沈竹你真配不上。”
好像,也有點道理。
她不是被溫室裡養大的玫瑰,而是頑強的洋甘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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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漸明,淡青色的天空被幾顆殘星分成兩部分,一半清醒,一半沉迷。
屋內昏暗不明的視線,少年閉著眼睫,似乎睡的很沉。
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來,驚動了夢中了少年,一隻手不情願地從被子裡出來,摸到旁邊響起的手機,放在耳朵邊上,“喂,怎麼了?”
電話那邊是一個女人的哭聲:“陳陳你救救媽媽好不好,媽真的知道錯了。”
一霎那,困意全無,夏嶼光冷著臉想要掛斷電話,還沒摁下那邊傳來繼續的聲音,“陳陳,媽媽真的走投無路了。”
“你姐掛我電話,你也不理我嗎?”
“你幫幫媽媽好嗎,媽真的沒一點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