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七中的考試成績出來,周晚棠垂頭苦臉的跑到小賣鋪找沈竹訴苦:“許願樹一點兒也不靈。”
沈竹這會兒還沒好利索,腦袋還暈乎乎的,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麼了?”
“我考試成績被請家長了。”周晚棠一臉苦相,“我白許願了。”
沈竹還沒醞釀好詞安慰,一向大大咧咧的陳耐也苦著一張臉走進來了,“沈竹妹妹,拿瓶雪碧。”
沈竹從後邊櫃子上給他拿了一瓶,看他這樣,思忖了一下問:“你也沒考好?”
陳耐見終於有人懂他了,感動得想哭:“沈竹妹妹你也太好了吧,你真是我的知己,我苦了一整天除了你沒人看到我心情不好。”
說完,陳耐開始訴苦,“這次考試之前我爸對我說考不好打死我。”越說越委屈,越說聲音越大:“我的命好苦,沈竹妹妹我好羨慕你們三中不用請家長。”
他的聲音太大,感染一旁感同身受的周晚棠,兩人委屈的不行,一人一句的。
陳耐:“我爸說考不好扣一個月的零花錢。”
周晚棠:“我爸說考不好以後不許出來玩。”
陳耐:“我爸還要請我吃鞋墊子。”
周晚棠:“我爸得因為這事兒罵我半個月。”
“……”
兩個人越說越委屈,越說越合拍,就差抱到一起哭了。
沈竹迷迷糊糊的,就看著他倆一人一句的,最後再一起出去,一個打球,一個看打球。
沈竹:“……”
他們兩個離開後,沈竹還是不太舒服,小賣鋪也不忙,她有氣無力地弓著身子趴在桌子上,讓自己舒服點。
外麵球打得不亦樂乎,周晚棠也顧不上難過了,專心坐在觀眾椅上看打球。
一場比賽下來,大家累得不行,夏嶼光敞開腿做在椅子上,一隻手搭著旁邊的椅子後座邊。
旁邊隊友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兒,肩膀碰了碰他,眼神看向小賣鋪,“嶼哥你看,以前沒發現,現在看小賣鋪那妹妹長的還挺好看。”
幾乎是脫口而出,夏嶼光問:“你要追?”
莫名的隊友從這句話裡聽出幾分不爽的語氣,但當事人好像一點兒沒發覺。隊友擺擺手看著他,很有求生欲地說:“不會不會。”
夏嶼光沒覺得有什麼奇怪,點了點頭,也扭過去看向小賣鋪那邊。
滿地昏黃,小賣鋪也被夕陽照的好看了幾分,沈竹歪著腦袋趴在桌子上,皮膚白淨,眼睫緊閉,櫻唇瓊鼻。
她不是那種第一眼就能看出美的樣貌,又或者說她把自己的美藏的嚴嚴實實。
但美人終究是美人,她的美還是會從她給自己包裝的厚殼中,見縫插針的露出來。
她的美有一種,曆經磨難依然美好的,難得感。
讓人看的不由得心動半拍。
夏嶼光的嗓子忽然就癢癢的,強大的心臟好像在某個瞬間榻掉了一塊。
腦海中浮現出前幾天那個短短幾秒的擁抱,和小姑娘羞紅的臉蛋。
他情不自禁地笑,手指稔了稔。還真是一個沒談過戀愛的小姑娘。
沈竹眯了會兒,包裡的手機響了聲,她也沒抬頭伸手從兜裡摸出來。
強忍著不適睜開眼睛看,卻在看到消息的那一刻,渾身被定住般,瞬間清醒。
鄔冉:“你朋友叫周晚棠?”
沈竹快速回複,內心恐慌到了極致。
綠竹:你想乾什麼?
那邊回的很快。
鄔冉:不乾什麼。
沈竹愣了愣,抬頭透過門口去看坐在觀眾席觀看的周晚棠,紮著一個利索的高馬尾,墨眉大眼,陽光又漂亮。
像未經世事的曇花。
她低下頭又回複。
綠竹:我們的事,和我朋友沒關係。
那邊過了很久才回,仿佛知道她心事似的。
鄔冉:放心,我不惹她,她不惹我就行。
看到這話,沈竹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踏實了,她沒在回,扭頭繼續去看周晚棠。
那傻丫頭正在大聲喊:“加油。”沈竹看她一臉高興樣,心裡也跟著歡喜。
單純又不太聰明的傻姑娘。
注視一個人總是有種特殊的魔力,周晚棠被勾著扭過來看向她,兩人目光對上,周晚棠甜蜜蜜的給她比了個心。
然後低下頭拿起手機,應該是發消息。
下一秒,不出意料的,沈竹手機響了響。
海棠花:她們說明天四十一中籃球隊的學生過來。你“男朋友”應該也過來。
綠竹:男朋友????
海棠花:燕靖予啊!
綠竹:他不是我男朋友。
海棠花:怎麼不是,你倆小時候不是訂過娃娃親嗎?
綠竹:………
綠竹:四十一中,為什麼會來?
海棠花:聽說要有比賽,他們來先排練一下。
綠竹:哦哦。
沈竹低著頭注意力全放到手機上,直到周晚棠敲了敲她的麵前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