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新換了班主任,和鄔冉是親戚,總會無意的針對她。
比如值日表大家都是七八個人是一組,隻有她是自己,問就是排不下了。又或者是大家下課都在睡覺,老師會把她單獨提起來說她帶壞了班裡的同學讓她出去站一上午。
各種各樣的,想不到的小事,隻要被發現,彆人都是說一兩句,到她這兒就厲害。
沈竹無奈但也沒辦法。也有偶爾幾個看不下去鄔冉那群人的偷偷說讓她報警她們可以給她當證人。
沈竹隻是道謝說不用了。
她的家庭原本就支離破碎,奶奶身體又不好,她不敢把這件事說出來,不敢拿奶奶的身體去做賭注。
況且就算贏了又有什麼用,她們又不是大錯,撐死罰點錢,到時候事情過去,隻會更加變本加厲。
很多事,是真的無能為力。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理會她們那些,努力學習,以後帶著妹妹和奶奶走出去。
周四的運動會最後定在七中的大操場,來了好幾個中的學生,浩浩蕩蕩。
體育進行途中大家都把目光注意到比賽的運動員身上,周圍圍觀的學生就是散養狀態,隻要不出去就行,周晚棠悄咪咪的從自己班級裡出來,溜到三中這邊找到沈竹的班級。
看到彎著身子扯自己的周晚棠,沈竹心臟緊了一瞬,而後又想到鄔冉今天請假,心裡鬆了口氣,蹲下和她說話:“你怎麼來了?”
“來找你玩,”周晚棠指了指後麵,“我們從這走出去,外麵沒人管。”
沈竹扭頭看自己的班級,確定沒老師在後點頭同意,“行。”
周晚棠笑笑,拉著沈竹從從隊伍後麵一路溜出來,兩人圍著操場散步。
剛走沒幾步就被一個七中的女生堵住了去路,看校服是高一的比他們小一屆。
小姑娘低著頭,臉紅的像要滴血似的,舉起手中的雪碧對著沈竹說道:“學姐,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這瓶水遞給燕靖予。”
“他之前說你是他的朋友。”
沈竹不解,旁邊周晚棠一個勁兒的擠眉弄眼,沈竹直接忽略了周晚棠,接過了女生手裡的雪碧,“行,那你叫什麼,我告訴他。”
一聽她說這個,女生連忙擺手搖頭,“不…不用,給他就行,千萬彆說是我給的,謝謝學姐。”
說完,女生便匆忙忙跑走了,融進了學生堆裡。
周晚棠簡直氣不打一出來,指了指沈竹腦袋,“你啊你,人家給你的人送水你還幫忙,傻不傻。”
沈竹看著她的眼睛滿臉認真地和她解釋,“我和燕靖予真的隻是朋友。”
周晚棠被她認真的表情驚到了,半晌,不確定的問:“真的?一點都不喜歡?”
沈竹好笑,總算聽進去了:“一點都不喜歡,而且他也不喜歡我,還讓我教他怎麼追女生呢!”
“啊?”周晚棠有些驚訝,一臉不可思議,“我覺得他之前挺喜歡你的呀!”
沈竹給她解釋清楚,“我倆從小一塊長大的,在他眼裡我就是親人。”
“行吧!”周晚棠撇撇嘴,一副“我磕的cpbe了”的表情。
沈竹重新牽住她的手晃了晃,“好啦,人剛才那個姑娘給我們的任務還沒辦呢!”
七中體育場很大,兩人找了很長時間也沒找到燕靖予,周晚棠都想擰開自己喝了,第一次覺得自己學校這麼大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終於,不知道找了多長時間在運動員休息室找到了剛比完賽的燕靖予,沈竹走過去,把雪碧遞給他。
燕靖予這會兒渾身是汗,渴的不行,看到雪碧就像看到了救星,擰開瓶蓋喝了幾口,揉了揉她的頭,“這麼好。”
沈竹笑了笑,從口袋裡拿出紙遞給他,“擦擦。”而後又補充,“不是我買的,是彆人讓我給你的。”
燕靖予十分自然地接過,“誰啊?”
沈竹搖頭,“不能說。”
燕靖予擦完汗,渾身舒服了點,也沒執著水的事,“年年怎麼樣?”
沈竹如實說:“還好,醫生說輸幾天液就可以回家了。”
“行。”燕靖予點點頭,又想到那晚上年年趴在床頭給他說的那些話,心裡不是滋味。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友情早就進化成了親情。
他自然不願看她這樣辛苦。
“缺錢嗎?”
他這樣問,沈竹以為他說的是指年年住院的事,“沒事,年年花不了幾個錢。”
燕靖予知道她理解錯了,給她解釋,“我說的你,怎麼大晚上還在兼職,晚上九點才回家,小區那兒又偏僻,你不害怕?”
“啊?”沈竹知道以燕靖予的性子,如果知道她的情況,肯定會不顧一切的幫他,但她實在不能麻煩他了,之前就為了幫她,燕媽媽把他轉學到了四十一中。
“就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找點活正好補充家用。”沈竹乾巴巴地笑了笑,手指撓了撓衣服。
她的謊言或許能騙過所有人,但絕對騙不到燕靖予,兩人一起長大,他知道沈竹所有的小習慣,在撒謊的時候她會無意識地撓東西。
燕靖予知道她的想法,沒拆穿她,拍了拍她的肩膀,“比賽完我就走了,一起吃頓飯。”
“行!”沈竹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