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下句話沒說完，手就被燕靖予摁住了，“手乾淨點，妹妹。”燕靖予擰著她的手用力，臉上掛著溫和的笑。

“啊啊啊，”鄔冉手生疼，她一向嬌生慣養，哪兒受過這種氣。

忍不住朝著後麵的人喊，“一群笨蛋還不快過來。”

……

鄔冉看著燕靖予的眼睛，霎有興趣的詢問他，“長得這麼帥，怎麼眼睛這麼瞎。”

燕靖予此刻被摁著，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也懶得和她解釋他們的關係。

“多行不義必自斃。”

鄔冉笑了，手指劃過他的下巴，抬起來，一臉瀲灩，“這就不用你管了。”

說完，她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往後看了一眼，“走。”

他們一走沒了壓製，燕靖予和沈竹重重跌落在地上，燕靖予拿出手機要報警，被沈竹製止了。

“不要。”

燕靖予不解，“這是校園暴力，我們有權報警。”

沈竹語氣哽咽，快要急哭了，“沒用的，後麵她們隻會更厲害。”

燕靖予受不了，翻開手機已經摁了號碼，“那就一次一次的報警，我就不信，治不了他們。”

“不行，不行，我不想讓奶奶知道。”沈竹摁住她的手，眼睛裡全是著急和擔憂。

“小竹，奶奶不會希望你這樣的。”

沈竹落寞搖頭，“奶奶承受不住。”

“那你就容忍他們這樣？”燕靖予幾乎要吼她。

沈竹拿出殺手鐧，“你答應我的，不管發生什麼都不報警。”

燕靖予語塞，剛才在車上的確答應她了。

半晌，燕靖予放棄了，有氣無力的問她，“你這些年怎麼過的？”

沈竹目光平靜，很淡然，“還有一年半。”

距離高考，隻剩下一年半。

等過完這一年半，她就可以等來屬於她的天光大亮。

燕靖予歎了口氣，怒火下去，他也能理解沈竹的做法，“以後她再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

沈竹點點頭，心裡卻知道，沒有以後了，讓他牽扯到這件事一次就夠了，不會有下次了。

燕靖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到自己這副狼狽樣子忍不住想發笑，“操，第一次被打，還是被男女混合打。”

沈竹本來很抱歉，聽到他這樣說也忍不住想笑，趕忙過來扶住他，“要不要去給你上點藥。”

剛才打架的時候燕靖予護住了她。因而她身上幾乎沒有被碰到，他身上卻傷痕累累。

看她這副要笑不笑的樣子，燕靖予忍不住笑罵她，“沈竹，你有沒有心，老子都為了你成這樣了。”

沈竹抬眼，對上燕靖予的眼神，怎麼也忍不住，兩個人突然都笑起來。

再抬眼，笑得更歡了。

燕靖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拽著她往外走，“丟死人了，挨打還笑。”

沈竹到底怕他受傷，從藥房裡給他買了瓶酒精和棉簽遞給他，“你哪兒受傷了就擦擦。”

燕靖予低頭瞅了她一眼，沒接過來，歎了口氣，陰陽怪氣道，“我發現微信名叫大予就是不如叫句號吃香。”

沈竹看他，滿臉疑惑，“嗯？”

燕靖予慢悠悠給她解釋，“忘記了？句號說手燙了，某人可就說要幫他主動上藥，大予就沒這待遇。”

沈竹這才想起來，年年住院前一晚她答應了幫夏嶼光上藥，不過後來因為年年，她心不在焉的就給忘了。

微信有聊天記錄但夏嶼光的消息都被班級群和燕靖予，周晚棠他們兩個給頂下去了。

看她這心不在焉樣，燕靖予手指敲了敲她的腦袋，“你彆給我說現在要拋棄我，找句號。”

沈竹回神，搖搖頭，“不會。”

燕靖予心滿意足地點點頭，教育她，“這就對了，自己第一，親友情第二，愛情第三。”

“那沈竹和你沒追到的女生誰重要？”沈竹忽然問。

“那當然是，我…”燕靖予沒反應過來，被她繞了進去了，他敲敲她腦袋，“這麼厲害，還繞我。”

沈竹反問他，“你不也沒做到。”

燕靖予彎腰，手撐在膝蓋和她講，“男女不一樣，一個女生拋棄所有跟著我那我不該把她當成第一位嗎？但女生不一樣，女生首先要先愛自己。”

“小竹，你必須得遇到很喜歡很喜歡你的人才能把愛情放在第一位知道嗎？”

沈竹點點頭，也不知道懂沒懂，“知道了。”

“這還差不多。”燕靖予起身把她手裡的酒精和棉簽接過來，在路邊攔了輛車。

臨上車前似是想到了什麼，趴在沈竹耳邊說了一句話就走了。

燕靖予走後，沈竹整個人都是僵的，耳尖通紅。

他剛才那句話，順著風細小而又清晰的傳入沈竹耳中，仿佛能把她炸掉。

“我覺得句號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