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妹妹,燕靖予真不是你男朋友?”陳耐一臉不相信地趴在小賣鋪桌子上和她對視。
沈竹好笑地點點頭,也不知道周晚棠這家夥幫她傳了多少人,“不是。”
“行吧!”陳耐一臉遺憾,和昨天運動會周晚棠臉上的表情一模一樣。
沈竹往後瞅了瞅,漫不經心詢問,“夏嶼光呢?”
陳耐喝了口冰糖雪梨,“受傷了,在家養著呢?”
“受傷了?”沈竹順口就接了,聲音不自覺帶了點著急,“怎麼回事?”
陳耐還是第一次見沈竹有明顯的情緒浮動,反應了兩秒,“就…打籃球摔的,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哦!”沈竹有些心虛地低了低頭,也覺得自己剛才的反應有點過激。
陳耐沒待多長時間就出去了,周晚棠這幾天一直在陪段初霽,小賣鋪也什麼沒生意。
沈竹乾坐了會兒,乾脆拿出英語卷子做題,英語是她的強項,平常做題一向是得心應手,可今天她做了十個完型,錯了八個。
根本沒法集中注意力,腦子裡全是昨晚的那個夢。
夢裡夏嶼光發了個自己戀愛的朋友圈,下麵是一片祝福。
照片上的女生一臉羞澀的倚在他的肩膀上,他低頭看女生眼睛裡的寵溺都快要溢出來。
兩人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沈竹心裡空落落的,覺得自己丟失了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可又沒資格找回來。
那股子難受勁兒,從夢裡一直沿接到現實中。
快要進冬的天氣她硬生生冒了一頭汗,心臟扯著疼。
筆下的字不知不覺就從英語單詞,變成了夏嶼光的名字,不過她不知道夏嶼光的嶼具體是哪個字。
寫成了夏與光。
等沈竹回神夏與光三個字已經寫滿了半頁紙,沈竹驚呼了一口氣把草稿紙收起來,習慣性扔掉在即將脫手的那一刻,又鬼使神差的收回手,把草稿紙放進了自己的背包裡。
晚上下班,沈竹收拾好東西,鎖住小賣鋪的門,很出乎意料的在體育館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站在路燈下,一半明亮一半晦暗,身形極為欣長,穿著晃眼的藍白校服褲,校服褂子敞著露出裡麵的白色毛衣,袖口向上彎了彎,露出一截瘦勁的手臂。
兩人離得不遠,夏嶼光朝沈竹招了招手,臉上掛著笑。
他笑的極為散漫,桃花眼懶散又帶情,勾人又不自知。
風一吹蓬鬆的頭發隨風揚起,夏嶼光眉眼笑意更甚,意氣風發又少年氣十足。
沈竹幾乎是情不自禁地朝他的方向走過去,“你不是受傷了嗎?”
夏嶼光睨了她一眼,發了個鼻音算是應下。
“那你現在怎麼在這兒?”
夏嶼光微愣了一下,“陳耐說你家附近有家麵館很好吃,我不認得路,找你帶我去。”
沈竹點頭,有些遲疑,“現在,這麼晚去吃麵嗎?”
夏嶼光點點頭,理直氣壯,“就現在比較餓。”
“行。”沈竹應下,也沒懷疑。
“我聽陳耐說,你腿受傷了,能走過去嗎?”她還是比較關心他的健康。
夏嶼光先點頭,又迅速搖頭,“能,但腿還沒上藥。”
說完甚至沒等沈竹回他,就從口袋裡摸出酒精和棉簽,問心無愧道:“我不會上藥。”
沈竹:“……”
兩人就近找了地方坐下,沈竹低著頭小心翼翼往他小腿處擦藥,動作嫻熟又細心。
月光初下,夏嶼光懶散靠著椅子,一隻手搭在後座,目光直視對麵的姑娘。
沈竹低著頭,長長睫毛蝶翼般顫,低馬尾因她的動作,滑到她胸前,不時劃到夏嶼光腿上。
一下有一下,極為沒規律,一觸即離。
夏嶼光喉結輕滾,眸色愈發深沉。忽然就後悔讓她幫忙塗藥了。
沈竹完全沒意識到周圍空氣粘膩了幾分,她上完藥想幫他把褲子弄下來,還沒碰到就被提起來了。
夏嶼光極為矛盾,想讓她幫上藥,卻不願意讓她給自己弄褲子。
他沒原因的不想讓她乾這些。
“你經常上藥嗎?”夏嶼光開口問她,嗓音不知何時染上了啞。
沈竹點頭,往後退了幾步,想把他扶起來。
不還得吃麵嗎?
“除了我你還幫誰上過藥?”
他冷不丁的來了一句這個,沈竹不知道他想乾嘛,但還是如實回答,“我妹妹。”
年年小時候皮,磕了碰了全是她給上藥。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夏嶼光唇角彎了彎,兩人有點身高差,從夏嶼光的角度能看到她小巧的頭頂,上麵幾絲秀發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