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晚棠在一起的時候熱鬨,不太顯,這會兒和夏嶼光在一起她那些憋了很長時間的自卑和厭己通通爬上心頭。
她悶悶的往前走,餘光偷偷撇向他,心裡泛著苦澀,其實她也沒這麼貪心,隻是想偷偷躲在暗地裡喜歡他。
但今天鄔冉的話讓她產生了懷疑。
如果夏嶼光知道她的喜歡,會不會厭惡得連朋友也不想和她做了。
鄔冉說的對,她一點也不清白,甚至是滿身汙點。
她可以為了錢原則原諒鄔冉一次又一次的侮辱。
甚至在鄔冉找人傷害她的時候,她也沒想過報警。
她滿腦子都是鄔冉開心了,她就能從張夢霞手裡多拿幾個錢。
沈竹低頭自嘲地笑笑,她和張夢霞其實也沒什麼不同,都是看到錢不要命的主。
夏嶼光不知何時又站在她的餘光中,他還是像第一次見麵,耀眼又乾淨。
就像神明。
沈竹像吃了桔梗了一樣難受。
這樣不堪的她,怎麼能對那樣耀眼善良的少年動那麼肮臟的心思。
夏嶼光不知道她怎麼了,看她一直悶聲往前走,伸手拉了拉她,“怎麼了?”
沈竹連忙往旁邊走一步,兩人拉出長長的一段距離。
夏嶼光手裡落空,他抿了瑉唇,“不開心嗎?”
沈竹不知道怎麼說,隻悶聲搖頭,連看他的勇氣也沒有。
她搖頭的幅度太大,脖頸處的煙疤不小心裸露出來。
“你脖子怎麼回事?”夏嶼光手伸過去把她的衣領撥了撥。
“我…和年年玩的時候不小心燙的。”沈竹邊解釋,邊快速把領子弄好遮擋住。
夏嶼光眉凝糾結,顯然不信她的說法。
“到底怎麼弄的?”他開口問,語氣認真,沒了平時那股散漫勁兒。
“不是和你說了嗎?”沈竹心虛地撓了撓手指,額頭沁了一層細汗。
過了半晌,夏嶼光才重新開口,“有藥嗎?”
“嗯?”沈竹抬頭。
“塗脖子的。”他視線移到她的脖子處。
那絕對不是鬨著玩弄上去的,他常年吸煙,太了解煙疤了,肯定是被人故意摁的。
夏嶼光心裡抽了一口冷氣。
也不知道她當時怎麼挺過來的。
沈竹從包裡拿出從藥店買的碘伏,“有藥。”
夏嶼光看了她一眼,“你塗這個?”
沈竹點頭。
似乎是想說什麼又放棄,夏嶼光沉著臉對她說了句“等著”就跑開了。
過了好一會兒才跑回來,手裡拿著燙傷藥。
他朝沈竹招招手,讓她坐在一個石墩子上,借著路燈給她上藥。
小姑娘哪都軟,脖子也是,又長又細,煙疤被襯得格外觸目驚心。
夏嶼光手都抖了用了這輩子最小的力氣,還是怕她疼,這他媽到底誰乾的。
他忍了忍,放棄了問沈竹的想法,這姑娘看著性子好,實則拗,她不想說的話,誰問也沒用。
塗完藥,夏嶼光輕呼了口氣,把藥遞給她,“一天三次記得塗,小姑娘家家的,留了疤怎麼辦?”
沈竹點頭,說不感動是假的。
從小到大,無論遇到什麼事都是她自己抗,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她買藥。
第一次有人把她當成了小姑娘。
她抬頭,看到夏嶼光的那一刻,又把感動吞下去,不能再沉淪了。
配不上,真的配不上。
“沈小歲。”夏嶼光出聲喊她。
“嗯?”沈竹回他。
“你…要是有事兒就喊我。”他舔了舔唇,口乾舌燥隻想打架。
“哦!”沈竹低頭繼續往前走。
其實比起“哦”她更想說的是“謝謝”。
夏嶼光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沒再和她說一些有的沒的。
兩人一句安安靜靜,走過高樓大廈,路過小黑巷,最後到達沈竹小區樓下。
沈竹禮貌給他說再見。
夏嶼光點頭,臉上看不出情緒。
等沈竹進去後,他拿出手機打電話,“陳耐你認不認識三中的人?”
陳耐正在打遊戲,劈裡啪啦的,他走出屋子,關上門才安靜了些,“怎麼了?”
夏嶼光倚在小區門口,長腿伸著,指尖輕按內心,“你讓他幫我看看誰和沈竹不太對付。”
“嗯?沈竹妹…沈竹怎麼了?”陳耐問。
夏嶼光手搭在旁邊的電線杆上,眯了眯眼睛,“先查查再說。”
陳耐覺得不對勁,非常不對勁,他點頭,笑的意義非凡,“行啊,可以查,不過你為什麼要查什麼?”
夏嶼光這會兒心情煩躁,滿腦子都是沈竹脖頸處的煙疤,沒心情和他胡扯,“想,掛了。”
說完,他沒理會那邊陳耐還沒說出口話,直接摁了掛斷。
手機迅速發來一條消息,是陳耐。
籃球小王子:你是不是喜歡沈竹。
後麵加了一個猥瑣的笑。
。:查到了給你喬丹簽名。
那邊秒回。
籃球小王子:一定辦到[歐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