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一輪紅日，慢慢向西墜，混藍色的天空連雲都沒有，所有的視覺都開始變得朦朧迷離。

鄔冉玩夠了，拍了拍沈竹臉蛋，用氣音對她說道，“想不到還有男的喜歡你。”

沈竹被她們摁在地上，背後是堪堪彎斷的竹子，“不是。”

她出聲想解釋，卻沒人信她。

鄔冉笑的瘮人，目光直直看向她，手指摩挲她的下巴，“要不找兩個男的把你上了吧！”

沈竹睜大雙眼，渾身顫抖著不停，恐懼和抗拒從內而外的升起。

鄔冉掐著她的下巴，逼著兩人對視，“怎麼這麼害怕，上次給你說也沒見你這樣？”

“你他媽不會真想清清白白的和他在一起吧！”

這句話落下，周圍所有的女孩兒都笑了，鄔冉把手裡的煙頭落在她脖頸處，目光冰冷，“沈竹，他要是知道你爸販毒進監獄，你媽做小三還會喜歡你嗎？”

“沈竹你得記住，你永遠是勞改犯和小三的孩子，你媽就是那樣為了錢不擇手段，你也是。”

脖頸處迅速被燙出一個疤痕，沈竹目光無神，滿腦子都是鄔冉那句話。

半晌她掙脫開鄔冉的手，不知所措的搖搖頭，“不，不是。”

鄔冉低頭看她，腳踹在她的肚子上，眼裡全是恨，“沈竹，這些都是你應得的，是你媽逼死了我媽，現在你和你奶奶還不知羞恥的花著我爸掙得錢。”

“沈竹，你說這樣的你配讓人喜歡嗎？”

……

“竹子，你怎麼總是發呆？”周晚棠推了推她。

“嗯？”沈竹回神，周晚棠眼光瞅了瞅貨架對麵，“有人買東西。”

“哦”沈竹收起心思，看向那人，聲音溫軟， “買什麼？”

“一瓶雪碧。”

“…”

人走後，周晚棠湊過來，摸了摸她的頭，“怎麼了，頭上這麼多汗。”

沈竹搖搖頭，“沒事，應該是生理期。”

她體寒，生理期會疼，不過現在她沒了痛覺感覺不到。隻能感覺從腳心傳到大腦的陣陣涼意。

周晚棠喝了口水，歪著腦袋看她，“要不你休息休息，我替你看會兒，以前生理期也沒見你這麼難受。”

沈竹恍神，的確不止是心理期，還有鄔冉的話，就像刻在她心裡一樣。

有些東西，知道歸知道，但真正的被人挑明，還是很難受。

半晌她擺擺手回了一句，“沒事。”

周晚棠有些不放心，“可是…”

“你不是說這幾天要陪段初霽嗎？”沈竹轉移了話題。

“害，彆提了，我倆冷戰了。”周晚棠一提這個就來氣，“我在他手機上看到了他前女友的微信。”

“我讓他刪，他說我多想了。”

“好好溝通溝通。”沈竹說。

周晚棠翻了個大白眼，“他和我親嘴喊彆人的名字。”

似乎是沒想到周晚棠會說的這麼直白，沈竹過了會兒才，“啊”了一聲。

看她這麼不好意思，周晚棠忍不住逗她，“我親嘴你臉紅什麼？”

“啊？”沈竹頓了一下，“我哪有臉紅？”

她摸了摸自己臉蛋，沒有很燙，才發現被耍了，“周晚棠。”

她提高了點音量，一字一頓的。

周晚棠笑了笑，手指戳了戳她，“你親過沒有。”

沈竹扭過頭拒絕回答，她這麼羞恥的問題。

周晚棠繞過去，和她麵對麵，“和喜歡的人接吻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她一句接一句的。

“你喜歡誰？到時候試試。”

沈竹臉皮薄，聽不得這樣的話，沒一會兒就臉紅了。

鼻尖還冒了點細汗，心裡升起一絲黯然。

看她失神，周晚棠坐在旁邊笑她，“你不行啊，小竹。”

十六七歲的年紀對於某種事情似乎都有好奇，周晚棠趴在沈竹旁邊和她說八卦，“我們班有女生和她男朋友那啥了，她說可爽了。”

“什麼？”她說的話題太…，一下把沈竹拉回現實，半晌不好意思地問了句，“你沒有吧！”

沈竹對這方麵知道的不算太多，隻知道這種事對女生不太好。

周晚棠搖頭，“太小了。”

“的確有點小。”沈竹說。

才十六七歲。

周晚棠笑笑，“我說的是段初霽的那個太小了。”

“什麼？”蹭的一下，沈竹臉紅透了，支支吾吾的，“你…見過？”

周晚棠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逗你呢！”

“段初霽提過，我沒同意。”

“他和你提過？”

周晚棠點頭，指了指沈竹眉心，“怎麼了？這種事情對情侶來說是很正常的，而且他也就是隨口一說。”

沈竹似懂非懂地點頭，她沒談過戀愛，也不懂，周晚棠說正常就正常吧。

“所以小竹，你不會到現在連男生手都沒碰過吧？”

周晚棠腦袋湊過來，問她。

沈竹忽然就想到昨天夜裡和夏嶼光攙扶著走的那段路，她下意識搖頭，“沒有。”

周晚棠視線移到她白皙的手上，牽住摸了摸，“那還真可惜，小手這麼白，連戀愛都沒談過。”

沈竹臉要炸了，她抽回自己的手，懲戒似的捏了捏周晚棠的臉蛋，“你今天為什麼總說這種話。”

周晚棠笑得風輕雲淡，“不是你先提的嘛？”

沈竹：“……”

晚上九點，夏嶼光向往常一樣，按時出現在小賣鋪門口，不同於其他時候看到他的開心，今天沈竹滿腦子都是鄔冉那句，“這樣的你配得到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