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想了想,除了今天她好像還真沒怕過,最早的時候她自己有燈,也還行,後來燕靖予陪了她兩天,夏嶼光又陪,她好像還真沒怕過。
“還行吧。”沈竹答的坦然。
周晚棠十分佩服地朝她伸出大拇指,“牛逼。”
晚上躺在床上,沈竹忽然想到周晚棠的那個問題,“怕嗎?”
她開始想以後夏嶼光不吃麵,自己一個人的日子。
如果…如果是她自己的話,好像…好像會有點。
她用枕頭蒙住自己,心臟沒緣來的砰砰跳。
原來,她下意識對夏嶼光的依賴已經這麼深了。
剛開始時,沈竹記得自己一個人也是可以的。
但嘗過甜頭的人,再去吃苦就很難堅持。
不行。
沈竹搖頭,她不能讓自己繼續沉淪。
她起身下床,趴在桌子上打開日記本,唰唰寫——
以後不喜歡夏嶼光了。
寫完覺得不太對,劃掉——
不想喜歡夏嶼光了。
又覺得不對,又劃掉——
不要再喜歡夏嶼光了。
又不對,她又劃掉。
最後不知道劃掉多少句子,滿腦子隻剩下,她好喜歡夏嶼光。
沈竹無奈地癱坐在桌子上,仰著頭看天花板。
腦子裡回放著這些天他們見麵的場麵。
她忽然意識到,她大概第一次見麵就喜歡他了。
沒人會不喜歡英雄。
越是黑暗裡的人,越渴望光明。
隻不過那時的她比較木納,不懂什麼叫悸動。
全部都是下意識的反應。
她骨子裡帶著的自卑,讓她從沒想過,那個少年會是她的。
所以在第二次見麵,她會覺得他孤獨,看到彆的姑娘給他表白的時候,會想讓她同意。
會希望他可以有人陪著。
沒原因的心疼其實就已經證明了,心動的開始。
可現在…平心而論。
如果再看到那樣的情況,她恐怕不會像當時那樣坦然的想他答應。
意識到這個想法,沈竹自己都愣了,她怎麼會這樣想。
或許是這些天,他們的各種猜測,又或者是夏嶼光那些無意識給她的特殊,讓她在心底悄悄萌發了占有欲。
可是不行。
他終究是彆人的。
在怎麼樣,醜小鴨也變不成白天鵝。
她永遠都是那個一身汙點的沈竹。
.
“阿陳哥哥,今天晚上不吃麵呀?”陳耐調侃道,眼裡藏著狡黠。
夏嶼光笑罵了他一句,“滾。”
“你什麼時候表白?”陳耐問。
提及這個夏嶼光收起笑意,棕色的瞳孔全是憂慮和認真,“我想等等。”
陳耐愣了一瞬,第一次看到夏嶼光猶豫一件事。
忽然想到之前夏嶼光和王浩打架那回,當時王浩拿著一把刀劈過來,夏嶼光想都沒想直接用手接住了,陳耐都呆了,那他媽可是真刀,鮮紅的血液留下,他也隻是簡單掃了眼。
陳耐當時覺得他簡直瘋了,徒手接刀都不猶豫。
可是今天,陳耐知道,夏嶼光大概真栽了。
一抹月光穿過層層障礙最後落在客廳裡。
陳耐拍了拍夏嶼光的肩膀,“希望你得願所償。”
“不過,”陳耐語氣突變,“你們在一起後能不能請我吃飯?”
夏嶼光:“……”
夏嶼光,“我倆在一起,為什麼要請你吃飯?”
陳耐朝他勾勾手指,“我有情報,你要不要聽?”
夏嶼光下顎點了點,“說。”
“就是吧,我從晚棠妹妹那兒,替你打聽了點沈竹的私事。”
“沈竹妹…沈竹過的不太好,她爸坐牢了,她媽和彆人跑了,丟下她和她妹妹兩個人。”
“所以,所以這種性格的人吧,普遍都會有點自卑,有點難追。”
“但是。”陳耐嗓門一下提高。
夏嶼光正在走神,兀然被嚇到了,挑了挑眉,“繼續。”
“不是,”陳耐不乾了,“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
夏嶼光妥協地拍了拍他,“繼續。”
陳耐伸出兩個手指,在他麵前晃了晃,“兩頓飯。”
“行!”夏嶼光好脾氣的都應下。
陳耐看他今天這麼好說話,陳耐難免想歪,“你那會兒發呆想什麼呢,該不會…”
十七八歲,正是荷爾蒙大爆發的年紀,手指微觸都能激發一些不可訴說的情緒,談及愛慕之人,難免想一些有的沒的。
夏嶼光看了他一眼,“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