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嶼光，我昨天…”沈竹看了眼搭在自己身上的衣服。

夏嶼光彆過頭，忍了忍心情，懶洋洋看著她：“沈小歲，你還挺行，昨天不都答應我了嗎，也改口了，今天就不認了。”

沈竹對於昨晚的記憶迷迷糊糊的，隻記得她好像讓夏嶼光看了她的傷疤，還哭了，可是為什麼哭，後來到底怎麼了，她記不太清。

“我…”沈竹有些尷尬地開口，不知道說什麼。

夏嶼光身子探過來，兩人距離拉近，勾人的桃花眼死死盯住她，曖昧又旖旎：“沈小歲，你昨天說喊我‘阿陳’而且…”他故意停頓了一下，吊沈竹胃口。

“而且，還說必須得做我女朋友。”

“當然了。”夏嶼光知道沈竹沒什麼安全感，又補了一句，“你能做我女朋友我十分樂意，畢竟你也知道我對你早就圖謀不軌。”

“可是…”沈竹咬著唇想提醒他一下傷疤的事。

像是他肚子裡蛔蟲般，夏嶼光出口打斷她，看起來毫不在意，“沈小歲，就那些東西，你也好意思對我說嚴重，要不要讓你看看我的刀疤。”

說著還不忘掀起衣服，露出來讓沈竹看。

“那…”沈竹早起本就懵，又被他帶著出了那麼多大消息，這會兒腦子都是慢半拍的。

“那，你以後就是我女朋友了。”夏嶼光拍拍她還沒清醒的小腦袋瓜，喊了一句，“女朋友。”

兩人從九k出來的時候，已經七點，沈竹猶豫要不要洗個澡再回家，現在她一身酒味。

又害怕碰到奶奶，沒辦法解釋。

夏嶼光知道她的想法，直接把人拽到他家。

然而等沈竹在浴室響起淅淅瀝瀝水聲的時候夏嶼光就後悔了，裡麵開著燈他模模糊糊能看清少女曼妙的輪廓。

吞咽了幾下口水，夏嶼光把自己關到臥室。

想抽一根煙壓壓火，卻在叼到嘴裡的那刻想到沈竹手臂上的那些煙疤，夏嶼光擰著眉把煙扔到垃圾桶裡，似乎是覺得不夠，他又把家裡僅剩的一盒煙，丟進垃圾桶。

沈竹穿戴好出來時，夏嶼光剛從樓下上來，手裡拿著一個吹風機，他家裡以前就他自己，他頭發短從沒用過這個，剛無意間想到沈竹頭發，才想起來家裡沒有，趕緊出去買了一個。

沈竹擦著頭發的手頓住，“你剛去買這個了？”

夏嶼光點點頭，把吹風機插上電，招呼沈竹過來吹頭發。

等一切都磨蹭好，夏嶼光把沈竹送到任家，摸摸她的腦袋，“不許和任西樓說話。”

沈竹笑著點頭，扭頭要進去，夏嶼光拉住她，沈竹回眸，夏嶼光快速在小姑娘臉上親了一口。

沈竹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捂住了眼睛，被夏嶼光推進小區。

“嗯？”她扭頭看，少年卻像沒事人一樣，扭過頭，給她留下一個背影。

補課的時候任家宣好幾次喊她，她才從剛進入戀愛的懵圈中反應出來。

有一種太幸福的不真實感。

像踩在棉花上走路，每一步都又輕又軟，給人一種隨時都會塌掉的感覺。

直到十一點見到夏嶼光的那刻沈竹那股不真實感才下去點。。

好像是真的，這一次她抓住了光。

夏嶼光牽住她的手捏了捏，“發什麼呆？”

沈竹實話實說，“有種不真實感。”

夏嶼光輕笑一聲，“怎麼了？”

沈竹用力牽了牽他的手，怕是錯覺，怕醒來她還在臥室的床上，睜開眼看到的依舊是無邊黑暗和鄔冉無休止的折磨。

夏嶼光忽然低頭，吻落在她唇角，隻是簡單的唇碰唇，帶著他獨特的橙香，聲音磁性低沉，“真實了嗎？”

沈竹沒經曆過這個，下意識往後退了退，卻在少年吻落下的時候，產生了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像極了他第一次摸她頭的時候，不反感，不討厭，隻是緊張，控製不住地心臟砰砰跳。

把沈竹送到小區樓下，夏嶼光本想向平時一樣上去，卻忽然被老師的一個電話打破了所有計劃。

沈竹一臉懂事的朝他擺手，讓他去忙。

夏嶼光忽然抬頭，揉了揉鼻子，目光誠執，張開雙手，“抱一下。”

他單方麵攬過她好多次，可他們還沒真正擁抱過。

十二月的寒風刺骨，落葉歸根，蝶繭冬眠。

他們真誠而又沉淪的擁抱在一起，兩個孤獨的靈魂碰撞，破碎的軀體相擁。

沈竹埋首在他懷裡，雙手環住他勁瘦的腰，他的懷裡格外溫暖，抵禦住了外麵所有的冷風。

褐同每年的冬天都凜冽，今年也不例外。但今年，她是例外，夏嶼光也是例外。

他們都曾傷痕累累，失去了方向。但所幸他們都心向溫暖和陽光。

所幸，他們遇到。

所幸他們相愛，相擁。

“沈小歲，我很愛你。”

愛你滿身泥濘，也愛你渾身繁華。

沈竹不擅表達，此刻卻也想學著他的樣子說出自己的心意，“夏嶼光，我很愛你。”

很愛你，最愛你。

周圍風都安靜了一瞬，隻剩下兩個熱烈的心跳。

不是曖昧，不是試探，是心動，是確定，是永恒而又盛大的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