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你確定嗎,褐同可不比寧沂待遇這麼好?”
這是夏嶼光來褐同前,帶他的師傅對他說的話。
夏嶼光點頭,“我想好了,警察嘛,到哪兒都是服務人民。”
師傅拍了拍他的腦袋,“好小子,師傅還看不透你,是不是褐同有放不下人?”
那天的師傅沒聽到答案。
夏嶼光目光撇到自己手腕處的紅繩,十年了。
沈竹,你還好嗎?
心臟驀地痛了一下,夏嶼光手覆了上去,沒征兆的疼,像是剜心一樣,疼得他渾身冒汗。
他拿出常年放在口袋裡的山茶花飾品捂了捂才好點兒。
旁邊的警察給他倒了杯水,“小夏不舒服嗎?”
夏嶼光擺擺手,接過水杯,“謝謝李姐,沒事。”
李霞看了他一眼,“沒事就行,不舒服就請假去看看。”
夏嶼光禮貌笑了笑,“知道了李姐。”
李霞看他一個大男人老是拿著一個山茶花有些好奇,“喜歡這個花?”
夏嶼光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最後點了點頭。
李霞又問,“小夏有沒有女朋友,我姑姑家一個姑娘剛從英國留學回來二十六歲,要不要考慮一下。”
夏嶼光把山茶花收起來,轉移了話題,“張隊呢?”
“出去了,局裡接了一個跳樓自殺案。”
“跳樓自殺案?”
李霞點了點頭,作為警察對於這種事情他們早就見怪不怪,“對啊忙了兩天了,聽說是一個年輕姑娘,可慘了,從三十二樓跳的,真是可惜,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手機響了幾聲,是張警察他們在群裡的報告,和幾張照片。
夏嶼光放大照片的那刻,整個身子都在顫抖,怎麼會…
“李姐他們在哪兒?”
“什麼?”李霞被問懵了。
“張隊他們在哪兒?”夏嶼光沉聲又問了一遍。
李霞說了一個地址,看著年輕男人匆匆離去,她有些納悶,怎麼回事,突然這麼激動。
夏嶼光到的時候,張警官正在勘察案發現場。
沈竹閉著眼睛躺在中間,腦部的血液已經凝固。
幾乎是不敢相信,夏嶼光問,“她叫什麼名字?”
張警官以為他是關心案子沒多想給他說了死者的信息,“沈竹。”
夏嶼光渾身都是懵的,他甚至忘記了難過。
怎麼會這樣…
踉蹌著退後幾步,他看到了紅著眼睛的周晚棠。
多年沒見麵,理應是尷尬的,可他們此刻卻顧不上尷尬,周晚棠哭著求他,“你是不是警察,那你好好查查,小竹絕對不是自殺,肯定有原因。”
夏嶼光還沒反應過來,張警官便過來扯開她的手,“你是死者家屬嗎?”
周晚棠點點頭,淚水還在掉,“我是她的朋友,警官你相信我,她不可能是自殺。”
“她的花店被人砸了,肯定是砸她花店的那個人乾的。”
審訊室
沈濤歪著腦袋坐在椅子上似乎也極為驚訝,“自殺了?”
“你們懷疑是我?怎麼可能她是我閨女。”
張警察抿著唇看他,“你為什麼要砸你女兒的花店。”
沈濤如實答,“她不聽話,怎麼了,這年頭做老子的還不能教訓自己閨女了?”
……
周晚棠哭的幾乎不能自已,“夏嶼光我求求你,你一定好好查。”
夏嶼光忍住眼裡所有的情緒,“我們在沈竹家裡翻到了她的重度抑鬱診斷書,並且已經和她的醫生聯係了,她的情況確實有輕生的可能。”
“並且可能性很大。”
周晚棠根本不信,“不可能,年年剛上大學,日子剛剛好,她為什麼要自殺,夏嶼光,她還有好多事沒做,不可能的。”
夏嶼光也不相信,可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自殺,他找出大樓的監控讓周晚棠看,上麵的確顯示她最後自己跳下去。
夏嶼光第一次看的時候,心臟仿佛被剝了出來,在沈竹跳下去的那刻,他下意識伸手去拉。
可是沒用,她還是落到了地上。
周晚棠捂著臉淚水浸濕了衣服,“不會的,不會的,肯定有人逼她。”
從審訊室出來,夏嶼光疲憊的有些木納,張警官拍了拍他,“累了?”
自從前天報案到現在,他已經兩天兩夜沒闔眼了。
夏嶼光搖頭,“我能去沈竹家裡看看嗎?”
張警官喝了口茶水,“可以,不過八成查不出來什麼,這女孩兒生前圈子及其簡單,就開著一個花店,有個妹妹今年剛上大學。”
“應該是她父親和她自己本身的原因,她的不是醫生說,她心理疾病已經好長時間了。”
“她父親的原因?”夏嶼光問。
張警官點點頭,“沈濤,幾年前有過吸毒入獄史,後來出來了之後,養了一個女人,也沒工作,需要錢了就找自己閨女要,之前女孩兒還報過警,當時還派人去調解了。”
“哦對,沈濤包養的女人叫鄔冉,之前和死者有仇。”
“那感情呢,會不會是感情問題?”
張警官搖搖頭,“還在查,目前隻知道她在高中輟學之前談過一場戀愛,至於高中那個對象還在查。”
夏嶼光不知道是怎麼接受的這個信息,他扶住牆,啞聲說:“不用查了,她高中談的男朋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