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好好睡吧,明天還得比賽。”電話那邊周晚棠淡淡開口。
段初霽知道她還在生氣,靜了兩秒,“棠棠你聽我解釋,我那真的隻是當時忘了刪。”
周晚棠點頭,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知道了。
掛下電話,他把頭埋在被子裡,捂著心臟,不知道什麼時候周晚棠在他心中的占比開始一點一點的變重。
或許是,他因為忘記約會讓她等了三個小時後,她站在原地等到他的那刻,微笑的朝他伸手要抱抱。
又或者是每次打球過後,她準備好的可樂。
太多太多的事,讓他早已深深陷入這張情網。
他隻談過兩場戀愛,一個鄔冉,一個周晚棠。
比起鄔冉他們兩個之間他的小心翼翼,和周晚棠在一起,他明顯是這場戀愛的勝利者。
小姑娘太喜歡他,喜歡到甚至不敢打擾他。
大部分不玩遊戲的女朋友看到自己男朋友玩遊戲都會不耐煩,周晚棠從來不會,她隻是乖乖站在他旁邊陪著他。
她表現的太過分,導致段初霽從來沒想過這樣的女孩子也會離開他。
他們已經吵了好幾天了,起初是周晚棠發現段初霽手機裡的前女友聯係方式。
他之前給鄔冉設置的是特彆關注,分手後剛開始不舍得改,後來就給忘了。
周晚棠朝他遞過手機,“能刪掉嗎?”
段初霽並沒有當回事,隻敷衍的解釋了句,“我倆沒事。”
周晚棠退了一步,“能去掉特殊關注嗎?”
段初霽正在打遊戲,抽出空親了她一口,“乖,彆鬨了。”
“段初霽。”周晚棠喊他。
淚水就那麼毫無預告的啪嗒啪嗒掉下來。
段初霽不明所以,隻覺得那淚水仿佛是熔岩,灼的他心臟生疼。
“好了,好了,不哭了。”他給她擦了擦。
那天的後來,周晚棠並沒有執著讓她刪掉微信,隻是默默擦乾淨自己的眼淚,一言不發的回了自己家。
段初霽不以為然,以為就是平常小打小鬨,誰知等了兩天也沒等到小姑娘的台階。
他這才有些慌,哄了好長時間,周晚棠才願意理他,隻是沒了以前的熱情。
前幾天他過來這邊參加競賽,小姑娘趴在他懷裡一臉不舍得哭,他以為她原諒他了,可這幾天視頻,她好像又變成了剛吵架的樣子。
競賽時間半個月,他考完甚至沒看成績,匆匆買票往褐同趕。
和去的時候不同,他出車站的時候,隻看到了周晚棠。
兩個人隔了一條街道,小姑娘穿了件厚厚的白色大衣,站在對麵等他。
段初霽覺得有些奇怪,心臟怪怪的,車來車往,等到綠燈,他朝她一步步走過去。
很多天沒見,他很想她,想抱抱她。
他淺笑著朝周晚棠伸開手,希望她可以跑到他懷裡來。
“棠棠,過來。”
周晚棠就那麼看著他,明明是這麼溫柔的一個人,為什麼做出來的事比殺了她還難受。
她儘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段初霽分手吧。”
似乎被她這個說法驚訝到,段初霽反應了很久才回,摸了摸她的頭,“彆開玩笑。”
周晚棠退後一步和他保持距離,笑著問,“是不是我死了你也會覺得我在和你開玩笑。”
段初霽蹙眉,“晚棠。”
他語氣頗重,帶著責備之意。
換作之前周晚棠怕他不高興,肯定會主動道歉,但現在她隻想反問,“你敢這樣喊鄔冉嗎?”
段初霽有些出乎意料,“你去找冉冉了?”
周晚棠把耳邊的碎發挽到耳後,看啊,愛和不愛的反應,就是這麼明顯。
她都要和他分手了,他還隻在乎那個女孩安危。
她笑得冰涼,“如果我真的去了,你會怎麼樣?”
段初霽一臉著急,“你怎麼她了,我們的事你不要扯到她。”
眼底的情緒徹底破碎,她語氣哀慟,“我也多麼希望,是我找的她。”
“也多麼希望,她沒有親口告訴我,我的男朋友和我在一起,隻是因為我和她長得像。”
“也希望沒有聽到她對說我撿她不要的垃圾。”
“段初霽好笑嗎,在她說你是垃圾的時候,我下意識反駁。”
段初霽一臉茫然,半晌開口問她,“你…不是你聽我解釋。”
“夠了,段初霽分手吧,我不想再這樣了。”
看著少女一步一步離自己遠去,段初霽腦子空了一瞬,仿佛被抽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他拉住她,“你聽我解釋。”
周晚棠垂眸掰開他的手指,蝶翼輕顫,嗓音也哽咽,“段初霽,給我留最後的自尊吧。”
那天的段初霽終究是沒能拉住周晚棠。
13年很快過去,14年初,夏嶼光離開褐同,周晚棠陪在沈竹身邊呆了一星期。
段初霽找過她無數次,每次都被她陌離的眼神打敗。
15年夏天,高考結束,六張試卷結束了他們的青春。
年少輕狂的那些事情,因這幾張試卷,成功翻了一頁。
沒高考的時候大家都會說,“六張卷子,憑什麼定我們未來。”可到了真正高考的時候,大家還是會不留疑力的去努力,去拚搏。
周晚棠不像很多人一樣有天賦,但小姑娘最後一年半卯足了勁學習,高考考了五百七八。
上不成985、211但一本沒問題。
好多選擇之下,她留在褐同,上了一所師範院校,專業是英語。
段初霽高考六百三,去了省外的一所211。
進入大學,周晚棠開始勤工儉學模式,沈竹那邊還很困難,她平時有錢就幫一點。
大三下學期,學校組織他們實習,她正好被分到段初霽那個省份的一個學校。
一次年級教師聚會,他們再次遇到。
這年的周晚棠二十一歲,明眸皓齒,穿著一件白色高腰裙子,許是做老師的緣故,眉眼間多了幾分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