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正經地說這麼撩人的話,她怎麼會覺得他純潔得像小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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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斯望一個人站在角落打電話,一隻手插著口袋,無意識地揪著枝葉,滿地都是。
剛掛掉,聽到一道聲音:“彆折了,好端端的一盆山茶快被你折騰死了。”
是他父親。
張父拍拍他的肩,“過來吃點,都烤好了。”
中間用木柴燒了一堆火,火上吊著幾塊五花肉,表麵刷了醬料,烤了許久了,滋滋冒著油,香氣濃鬱。
“再跟你女朋友打電話打久點,東西就要吃沒了。”
張斯望說:“你們吃就是了,不用管我。”
“哥,嫂子漂亮嗎?”
他有個親弟弟,目前剛上初中,住校,因為年齡差大,加上他常年不在家,哥倆並不親。
張斯望從手機相冊找來一張合照,遞給他看。
弟弟撇撇嘴,“感覺也不怎麼樣嘛,配不上你,你怎麼找她呀。”
張斯望抽了下他的後腦勺,“有沒有禮貌,誰告訴你可以隨意點評彆人的?”
“哥!”他滿心委屈,嚷嚷起來,“你乾嗎打我!好痛!”
張母坐在對麵,見狀,笑起來,說:“你說他女朋友的不是,沒揍你一頓算好的了。”
“我說實話嘛,我哥又高又帥,我想象中的嫂子,得是成亦歌那種。”
“當得了明星的姑娘,還看得上你哥啊?”張母吐槽,“他沒錢沒本事,靠什麼吸引人家?”
不愧是親媽,當麵貶兒子貶得一無是處。
“我談戀愛,你們這麼關注乾什麼?”張斯望剪碎五花肉,用生菜包著吃,“我喜歡她不就結了。”
“尤其是你小子,”他拿剪刀指著弟弟,沒什麼表情,“對我女朋友放尊重點。”
看著是真生氣了。
小朋友不敢惹哥哥了。
張斯望隨便吃了點東西,起身準備回屋。
張母叫他:“乾嗎去?不再吃點?”
他擺了擺手,示意不吃了,聽到最後一句是:“兒大不由娘咯,早點把他送出去得了。”
他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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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節後開學。
繆佳書想早點見張斯望,正月十五一過,就坐上回學校的高鐵。
母親猜到她是戀愛了,給她收拾行李時,叫丈夫多給她一些生活費。
話裡有話地說:“咱家短不了你吃喝的,缺錢找爸媽,在彆人麵前,要有點骨氣,彆被幾顆糖衣炮彈轟得不著四六的。”
“知道啦,我最親愛的好媽媽。”
她感動,抱了抱母親,配了兩聲哭泣。
“到學校記得發消息。”
“好。”
繆佳書順著人流出站,遠遠地看見高得醒目,挺拔得突出的張斯望。
“望望!”
她手裡還捏著身份證,行李一丟,朝他跑過去。
他矮身,張開手,竟用一條胳膊端起她,讓她高出他一個多頭。
懸空感叫她心慌,擔心摔下來,緊緊地摟住他。然而他端得穩穩的,還能拉起她的行李箱。
沒想到他力氣這麼大。
繆佳書先有些不好意思了,這也太引人注目了,“放我下來吧。”
張斯望半開玩笑地說:“過年夥食果然不錯,是重了。”
她氣惱,身體比理智快一步,拍了他的手背一下。
“啪”一聲,格外清脆。
她懵了瞬,忙不迭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你的。”
“沒事,”他不甚在意,“我皮糙肉厚,也不痛。”
“望望,我得跟你坦白一件事。”
“先去吃飯吧,待會兒再說。”他用她教他的,十指相扣的方法,牽著她的手,牽她坐上車。
一路上,繆佳書緊張地絞著手指,在想,如何跟他講清“立人設”的事。
萬一他覺得受欺騙了咋辦?
萬一他要跟她分手咋辦?
想著想著,車停了。
張斯望從後備箱拎出行李,寄存到前台,領她找位置坐下。
是專門做海鮮的餐廳。
那晚她說饞了,他答應回學校帶她吃,事後連她也忘了,他還記得這句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