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e back sug-ey,Come back to me,
Fix me up a mixed drink, Bacardi,
I\'ll put on your favourite dress and we\'ll party,
Take a drive, kiss-kiss by the sea,
You don\'t have to say,
I\'m the girl that got away,
I been drinking Jack and Coke a lot,
Sucking on my lollipops,
Listening to my hard rock mu-mu-mu-music
Girl that got away final
森口語在那一刻感到一種宿命。
而chain並未察覺。
一曲終了,可森口語一直停留在那首歌中,她記得那個夏日,在她學校的樹蔭下睡午覺,耳機裡放著歌,一個人影覆蓋上她,她慢慢睜開眼,盧娜出現在初夏的日光下,樹蔭影影綽綽灑上她的製服裙,在為哪一個場景心動的時候,她的耳機裡放著那首summer wine,她用一首歌的時間永永遠遠地記住了盧娜,音樂終了,切換下一首,她為盧娜神迷,隻記得耳機中那撒嬌意味的come on sugey,而如今,她又聽到了這首歌。
她將從這一首歌中得到新生。啊,原來這才是她的歌,這才是她的人生,可她卻錯過了這一切。
盧娜都沒能帶給她的東西,chain帶給了她。
如果不是chain,她將永遠不可能跳出她的命運。
儘管命運難測,她依然乘上了她的風。她就是如此來勢洶洶。
森口語不知chain怎麼看她,覺得她冥頑不靈?還是最終一切都是徒勞?
因為chain,森口語終於產生了活著的感覺,而如今她的心中升起了渴望,她想投入她的生活,就像去探索她。她想今後的她們,也能像如今一樣多好,和彼此討論有關生活一切的話語。
森口語忍不住偷瞄起chain的側臉來,車窗外下起了小雨,她認真的直視著眼前的路,雨滴被雨刷飛濺而出。
與盧娜震懾心魂的美貌不同,chain的美帶著安寧,就像生活一樣,分散在她的日常裡,許許多多一直存在卻並未在意的角落。
森口語想起那些和盧娜一起度過的時光,她並不思念盧娜,她知道她再也不會回去了,她和盧娜的那部分已經徹底完結了,就像翻到end的漫畫,終於到了一切的結局,而此時此刻,她心中再無遺憾。
汽車駛入市區,chain問:“東瀛有什麼好玩的嗎?”
森口語想了想:“很無聊的地方。”
Chain:“我不信,肯定是你太宅了,不是地方無聊,是你缺乏一雙發現美的眼睛,你想想,你將來要是遇到一個有錢人好的帥哥,對你的過去感興趣,問你你的家鄉有什麼好玩的,你來一句,沒什麼玩的,豈不是把話題終結了?”
“我之前同學也這麼問過我,一開始也覺得沒什麼好玩的,但轉念一想,這麼說豈不顯得我沒文化?我可是個古都人,於是連夜補了宋史,趁著沒忘光,把曆史知名人物代表作品藝術成就全都通了一遍,把我同學說得一愣一愣的,那一刻我第一次覺得我很有文化,我還裝的雲淡風輕,說,這都是我爸媽講給我的,隱去了我熬夜補課的事實,以顯示我們家族曆代都很有文化,裝逼的藝術,懂嗎?”
“……”
“再問你一遍,東瀛有什麼玩的”
森口語想了半天:“……有個塔”
“還有呢?”
“有個樹……”
“那走,我們去看塔和樹。”
紅色的尖塔戳破陰沉的天空,雨天的東京帶著股未來都市的科技感,到處都是人,常年在鄉下住的森口語似乎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多的人。這麼多年來,她麵對友情,麵對死亡,卻唯獨沒有機會麵對生活。chain對一切都充滿好奇,東張西望,森口語遠遠地遙望天空樹,抬手,做出狐狸的形狀,將天空樹框進手心,chain在她身邊,看到她的動作,雙手比了個心心,將天空樹框進,說:“這叫心裡有樹。”
森口語歪頭。
陳鏈:“中文梗,等你中文利索點就懂了。”
森口語不懂,轉過身,後退了一步,對著她,雙手也比了一個心心,將她圈了進去,問:“這叫心裡有你?”
Chain笑得開心,森口語也笑了,chain看到森口語的笑容突然消失,似乎看到什麼幽靈,煞那間臉色蒼白,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越來越近,chain回過頭,一雙綠色的眼睛出現在她的眼角。
Chain嘲諷過突然出現的盧娜:“你是要劃給我幾千萬讓我離開你的小寶貝嗎?”
“不會。”她嘲諷回來:“你不值這個價。”
一片黃昏中,森口語的屍體躺在浮在海麵的木筏上,她忽然倒在東京的街頭,口吐鮮血,停止了呼吸。
半年前,chain把森口語救出來的時候,不知道她中了毒,把倒地吐血的森口語送去醫院後,她在急症室外焦急地等著,走來走去,躁動不安,很快,醫生出來,鞠躬向她道歉,說,病人已無生命特征。
醫生告訴她,半年前,她中了毒,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Chain忽然明白上司為何這麼寬容將森口語交給她,原來她的死期已經,注定的將死之人交,早已沒了價值。
半年來森口語的身體情況一直很穩定,chain強迫自己去回想她們相處的每一個細節,企圖從中尋找森口語將死的痕跡。
她想起森口語曾對她說,她反複做了同一個夢,夢見自己在她的故鄉,一個緩慢又破舊的小城中,做一個普通的高中生。那座城市很小,騎著自行車就能走完,有湖有河有古老的建築,公園裡多的是溜著狗的老人。有一個女孩孤孤單單,上學下學總是一個人,睡不著的時候她就坐在電腦前,寫另一個國家另一個城市和她同齡名字裡都有一個語字的女孩的命運。好像寫著寫著,她就能進入一個不同的生活,得到一個奇跡。
森口語說:“好像受到了召喚一樣,所以想去你家看看。”因為一個夢穿越一片海峽。森口語要去找夢中出現的那個和她長的一樣的女孩,她要將自己給她。
“不論發生什麼事,我一定會活下去的。之前照顧我的阿姨這麼對我說,我總覺得我活不過十八歲。那時我很好奇,問為什麼我會活下去呢?阿姨說,因為我是森口家的孩子。”森口語沒有信這話,很久以後,她這麼問chain,chain說了同樣的話,森口語沒有下意識的否決,而是笑著問:“真的嗎?”
“真的,我怎麼可能會騙你,我會看麵相的,你看你臉圓圓的,全是福氣。”
到也不想打擊她,所以森口語說;“那我就相信你。”又想起爺爺和她說過的,“我媽和我說我是巫女的孩子,死了也可以穢土轉生。”
“巫女?”
“嗯,有個咒術,就算死了,也可以轉生,不過要犧牲一個愛我的人的生命。所以我爺爺總是催我多和人接觸,要我找到一個愛我的人,這樣我就可以獲得第二次生命。”
不知是不是因為預料到了自己的死期,森口語覺得記憶中的爺爺都溫和了不少,兩人之間冷漠的親子關係,竟然在這一刻找到了聯結。
Chain想那時也許森口語就知道自己死期將至,可她無法麵對,最終隻能將所有怨憤發泄到盧娜身上,她對盧娜恨的牙癢癢,而盧娜卻找上了門。
“不是我下的毒,我不可能舍得殺她,是她自己服的毒。”
“她是巫女的孩子,她不會輕易死的,就算她死了,也可以用另一種方式活下去,你既然這麼在乎她,那你願不願意救她?”
“在黃昏時分,陰陽交界處,我會用你的命獻祭,打開另一個世界的門,她的記憶會在那裡得到重生。”
Chain長長的黑發隨著海水起伏,她躺在森口語身邊,麵色蒼白,脈搏停止了跳動,盧娜用chain的命換回了森口語的第二次生命,而盧娜沒有告訴chain的是,你去死,而我會前往那個世界,將她帶回來,她會重新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