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瑪有錢可賺了。
有人侵犯他的肖像權。
回城堡後許晨語繼續在森口語的書架中搜尋有關於她的信息,森口語的日記中反複提及了chain這個人,許晨語對這個人卻毫無印象,很好奇。然而飯局上,盧娜不停地和她回憶往事:“你還記得你之前和我說你很討厭家族的飯局嗎?你說如果我們能呆在一個隻有我們的城堡就好了。所有我把你帶來了,這個世界隻有我們兩個人。”
許晨語劃拉牛排,想著能不能用餐刀把盧娜給嘎了,就像她用槍把渠螢嘎了一樣。盧娜說的沒錯,她確實挺討厭飯局的,比如說現在和眼前的這位,許晨語不想捧盧娜的哏,想起chain,岔開話題,問盧娜:“chain是誰?”
盧娜愣了一下。
“不準提起那個名字。”
這是許晨語第一次見到盧娜生氣。
不知道是不是人都有犯賤心裡,還是眼前這個人總是自說自話很討人厭,許晨語偏偏說:“巫女轉生需要犧牲掉一個愛我的人的生命,你沒死,誰死了?”
“你的一個家人。”
“我的家人可不怎麼喜歡我。”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活著,我也活著,我們還在一起,不就可以了嗎?”
盧娜在瞞著她什麼事,而這件事這個叫chain的人有關。她在森口語的記憶裡並沒有chain這個人,巫女轉生需要犧牲一個愛我的人,同時也會失去有關她的記憶,盧娜不願意告訴她這個人是誰,那十有八九就是這個chain。
許晨語在盧娜的底線上複返橫跳:“已經結束了,盧娜,森口語早就死了。回憶沒有意義的,你和她的關係早已走向了死結,森口語不是用生命給了你答案嗎?”而許晨語從不質疑她的選擇。
奪去了她的生命,又發現自己想要的是愛。哪又這麼貪心的人呢?
回憶沒有儘頭,當她無法從一段關係中得到什麼的時候,就應該跳出來了。當下和未來才是重要,與其在這陪著一個人黯然神傷,許晨語更在乎自己還沒刷完的卷子。
她沉迷她的舊日幻影去吧,爺要翹了。
而盧娜看著她,說,“在過去的歲月裡,你曾經說,我們是親密無間的姐妹。我知道你愛我,現在也依然在愛我,我們之間確實發生過很多事情,你也遊離過一些微不足道的人,但那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你迷戀紅塵,但最後還是會回到我身邊。”
許晨語:“盧娜,我不可能再愛你了——”
“我們就是不同的人,不會再走到一起了。你好好活著,我也是,這樣就可以了。”盧娜說隨著時空的推移,她逐漸會和森口語融合,但她從未覺得自己的性格有什麼變動,“我不是她,盧娜。”
“你就是她,如果你遇到chain先於我,你就是這樣的。”
盧娜因她身上的孤獨而去接近她,保護她,從而想獨占那種獨孤。她的孤獨想讓她去實踐。
許晨語坐在飄窗上看大海,盧娜把下午茶端來,許晨語袖口裡藏了把藏刀,她曾經害死了她,那她理應向她複仇。
盧娜向她走來,她穿著白裙子,皮膚蒼白如月光,平靜地看著她,把她的身影裝在瞳孔裡。
許晨語望向天空,天空出現一個裂縫,像是女蝸補天裡的那種裂縫,許晨語前幾天就注意到了,這幾天越來越大,而盧娜望著那裂縫,一臉平靜。
許晨語問:“那是什麼?”
“時空的裂縫,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時空管理局的人定位到了這裡,馬上就會來清剿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
“清剿?”
盧娜點頭。
清剿?清剿盧娜嗎?許晨語握緊手中的餐刀,“那你怎麼辦?”
“等死。”
“那我呢?”
“和我一起死。”
許晨語覺得搞笑。
盧娜說:“小語,你跑不掉的?你從前跑不掉,現在也彆想跑,我會把你關在城堡裡,從此以後,隻有我們兩個人,你不是喜歡我嗎?那就和我在一起啊,我們做一輩子的朋友,誰也彆想介入,你怕什麼?你死都不怕。你說你不喜歡和人交往,害怕社交,那你不用和彆人交往啊,你隻需要和我就好了,我陪你看,我們在一起,你什麼事都不用憂慮。”盧娜抱住她,她香香軟軟的肌膚又勾起許晨語的想念。
這一次許晨語沒有猶豫。
許晨語抬起餐刀,像盧娜的脊背刺去。
盧娜抓住了她的手,一個用力,銀質餐刀掉在地上,叮光一聲——
她的眼睛裡沒有驚訝,沒有怨憤,隻有平靜,“你殺不了我——”砰得一聲——一顆子彈沒入盧娜的心臟——
許晨語睜大了眼睛。
盧娜的胸口被鮮血染紅,她腿一軟,身體搖搖晃晃,許晨語連忙扶住她,“盧……盧娜……”
渠螢一秒也沒有猶豫,一如她們在公園,準確無誤的打中每一個氣球。
子彈打中了老板的胸膛,老板倒在了許晨語的懷裡,鮮血染紅了許晨語白色的睡衣。
“渠螢……”許晨語看著房門外的人,不可置信。
盧娜沒有預料到如今的局麵。
而渠螢破口大罵:“媽的我忍你很久了,你工資都發不出來了還想讓我累死累活給你打工?你他媽還把我扔湖裡喂魚?!”
盧娜顫顫巍巍,卻並沒倒下,她白的透明的肌膚浮動著黑色的鳥的影子,空中砸下一記驚雷,耀眼的閃電劃破天空,她的身體忽然浮起來,飄出了窗外,浮在半空中,周身烏雲環繞,烏雲中隱藏的雷電劈裡啪啦閃出金色。
她漂浮在空中,像隻黑色的大鳥。
渠螢走上前去,對著許晨語直接罵到:“臥了個槽,許晨語你個沒良心的玩意兒,你下手還真狠啊,一槍把我崩了。”
許晨語;“……”
“你不是說過,不論死在誰手上都認命嗎?”
對方的憤怒平息了:“那確實,但你把我扔湖裡我他媽都泡發了!”
許晨語:“沒有……顧月月扔的,我就是把你放冰箱裡凍著。”
“你難不成覺得你做的還不錯?”
許晨語:“……”
隻好找補:“其實和你認識的那一個月其實我很開心。”
“開心的拿我開刀?”
“……是你先打算殺我的。你想賺錢,我想保命。”
渠螢一臉不高興。
許晨語伸出手:“原諒我。”
渠螢忽然想起奶奶家的小土狗,她想,她就是這麼心軟,活該被爸媽坑,被老板壓榨。那可憐兮兮的目光讓她無法再強硬下去,渠螢伸出手,握手言和:“沒辦法,我就是這麼容易原諒彆人。”不過又看許晨語的樣子,想起這一個月來的遭遇,笑了:“你這個時空混的不錯嘛,都成強取豪奪文中的女主了。”
“而你還是殺手。”
渠螢:“打工才是永恒,不過攤上了個神經病老板。”
許晨語同意:“確實很神經病,她想把我關起來,把我留在一個隻有我們兩個人的世界裡。”
渠螢好奇:“這不是你這個社恐的夢想嗎?”
“我希望自己呆著,不想和瘋子一起生活。”
“哦?你還想乾什麼?”
“還想回去考試,我這個好學生一天不學習就難受。”
“好家夥,你還惦記著你的考試?”
“不然呢?我是個學生,我當然要考試。”
“我還以為你願意被她抓過來是你不想高考了,被人抓了知道學習了?”渠螢忽然想到什麼,跺腳:“臥槽,我應該把我爸殺了的!你想想,這不公平,我爸拋家棄子,我卻殺了我媽。”
許晨語傻了:“你殺了你媽……?”
“don’t judge me,你不知道我以前過的是個什麼日子,我媽欠錢,還不是一次兩次,我每次殺完人就要給她還錢,我看不到人生的儘頭,實在受不了了,最後隻好讓付出生命的代價。”渠螢瞥了一眼許晨語:“你殺了我,你欠我一條命,我遲早會要過來,你的人生很長,我什麼時候讓你付出代價都可以。彆以為你裝可憐就可以混過去。我解決掉盧娜就去處理你。”
許晨語:“……”
盧娜的白衣被黑色的烏雲籠罩,瘦長的小腿踩在空中。她揮手,煽動著黑色翅膀的鳥直向她衝來,渠螢拽著許晨語跳下了窗台,背黑鳥尖利的喙擊中的窗戶霎時間炸成一片廢墟!
許晨語要逃。
“這鳥的眼神好像我殺人的時候。”黑色的鳥血紅的眼睛閃著,又從窗台飛起,對著渠螢,俯衝而下,花園裡瞬間炸成斷壁殘垣,渠螢的胳膊上流下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