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心喜歡他嗎？不要再自欺欺人，坦白告訴我。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坦誠的嗎？”

“不是喜歡上他了。”冷羨霜搖搖頭。

“你彆再騙自己了！”

“我想說的是——我早就愛上他了。你會不會笑我？”冷羨霜端起還半滿的酒杯，雙眼迷離地看著夜菀。

夜菀沉默了，她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自從上次他扮作郵遞員來公寓找我時，我就愛上他了。如果說我一開始對他僅僅隻是興趣和好感的話，自那一天起就完全改變了。我既害怕他來纏我，又害怕他不理我，害怕他不再關注我。我三番兩次欺騙他，就是因為我覺得他要的感情，我給不起。是我，配不上他。”

冷羨霜的白皙臉龐像是失了色一樣，在燈光下黯淡而陰鬱。

“你可以的，隻要你從現在開始一心一意地對待他，找個機會和他說清楚，他會原諒你的。”

“可是我們的約定呢？我不能就這樣破壞了我們的約定。”

“羨霜——”夜菀欲言又止。

“我們都是受過情傷的人，從我們了解對方並且決定成為終身的好友時，我們就約定好不再看重愛情，隻要有對方的友情就可以了。這段感情本來就不會有結果的，我又如何能夠不遵守我們當初的約定，拋下你一個人呢？”

“羨霜，你不要把這種死約定看得太重要，話是可以改的，真正的緣分錯過一次，就不會再遇到了。”夜菀竭力勸著冷羨霜。

“可是我——還是不能——我一定讓他死心了，他一定連朋友都不想和我做，都是我活該——嗚——”冷羨霜手上的就被掉落在了地上，她痛苦地抱著頭。

清脆的玻璃杯被摔碎的聲音引來了好多客人的關注。侍者匆匆跑過來，把地上的酒漬和碎片清理乾淨。

“小姐，你的朋友怎麼啦？”一個顯然喝醉了酒，又有些流裡流氣的男人不知趣地靠近，“如果不高興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去玩，保證可以讓你的朋友的心情好起來的。”

“不用了，先生，我要帶她回去休息了。”

“才九不到點而已，還是一起去玩吧。”男人竟然伸出手，直接想把冷羨霜拉走。

“走開！彆來煩我！”冷羨霜怒罵一聲，全場的人又看向這裡。

男人見所有視線都望向了他和冷羨霜，再強拉下去丟臉的一定是自己，於是不情願地放開了手。

“有什麼了不起的？我邀請你去玩是看得起你，脾氣這麼大！”男人嘴裡胡亂地發泄著不滿，憤憤地走開了。

“夜菀，我好難受——嗚——”

夜菀將她摟進懷裡，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啜泣。

“羨霜，我們回家吧。好好睡一覺，你的臉色好差。”夜菀小心翼翼地扶起身子癱軟的冷羨霜，“服務員，買單。”

公寓，冷羨霜的臥室裡——

“羨霜，你放心吧，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失去幸福的。”夜菀一邊用濕毛巾擦拭著冷羨霜那沾著酒漬的憔悴的臉，一邊在她的耳畔輕輕說道。

“晚安。”夜菀端起水盆，對著早已睡著的冷羨霜溫柔地笑了笑，沒有了平時的冰冷，隻有摯友間的真誠。

她儘量放輕腳步，走出臥室，關上了門和燈。